“這就是你搭建好的祭祀臺?”輕煙歌一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景象。
那修築在百步臺階之上的祭祀臺,就宛若是能夠摘星攬月的地方,那高臺之上擺著一個高約六仗的瑞獸麒麟,那麒麟的口中含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彷彿能夠將那一方天地照的透亮。
麒麟的正前方擺著一張長方形的桌子,上面放著一個爐鼎。
高臺的四周懸掛紅色的絲帶,在雨水的沖刷下依然飛揚。
整個祭祀臺都顯得莊嚴崇高,神聖而不可侵犯。
“嗯,隨我來。”
九闕頷首,他伸出手遞到了輕煙歌的眼前。
輕煙歌一手提起裙襬,一手放在九闕的掌心,踩著雨靴,跟著他一步步走上了臺階。
九闕見雨勢漸大,他將油紙傘往輕煙歌的身側傾斜了一些,那雨水落在他的肩上,很快他大半的衣裳都被淋得溼透了。
而可憐兮兮被扒了雨靴的岑彬,眼下正光著腳板,在馬車旁乖巧的候著。
他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那在雨中依偎著,步步朝著高臺之上前進的兩人,只覺得莫名的般配。
輕煙歌一步又一步,就宛若走著紅地毯一般,終於隨著九闕來到了祭祀臺上。
九闕引著輕煙歌走到了那長桌前,骨結分明的手指輕輕一揚,指了指中間的位置,“明日午時一刻,你便站在這個位置。”
“哈?你的意思是明日午時要我站在這裡操辦祭祀?”輕煙歌眼眸眨巴眨巴,眸子裡劃過一絲詫異。
這祭祀一事,九闕一直未跟她提及。
她還以為自己只是個路人甲的角色呢。
九闕眸光微微一閃,他側過臉看像身側的女子,忽然俯下身來,那薄唇緩緩地逼近。
最後,停在了輕煙歌的耳根子處,嘴角輕勾,“你不是說我搶你功勞嗎?祭祀求天停雨這事交給你來操辦,這樣便獲得蜀郡百姓擁戴,得到一個好名聲,如何?”
輕煙歌感受著耳邊那充滿著磁性的聲音,聞到撲面而來特屬於九闕的香氣,她只感覺耳根子莫名的發燙。
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轉。
輕煙歌往後稍稍退了一步,那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九闕,粉嫩的薄唇微微輕掀,“若是我祭祀結束後,雨沒停,那豈不是受盡百姓唾棄嗎?”
九闕眼眸微挑,伸出指尖捏著輕煙歌的下顎,那嘴角的笑意擴大,“你覺得我在害你?”
當然。
你之前可是親自策劃了逼宮呢。
送了她一個蛇蠍美男,那刀都架在了她脖子上了。
你就是個不安好心,不折不扣,狼子野心的舉世大壞蛋!
輕煙歌雖然很想要點頭。
但知曉九闕是個危險人物。
她垂下眼眸,讓長長的睫掩蓋住眼底的神色,眼珠子微微一轉,隨後嫣然一笑,“怎麼會,九闕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怎麼捨得害我呢~”
九闕漆黑的宛若墨蓮花瓣朵朵盛開的眸子將信將疑,他收起幾分笑容,那指尖滑到了輕煙歌的薄唇之上,語氣中帶著幾分深意,“放心,我必然護你周全。”
……
“公主,你說這攝政王是不是有詐啊,到時候求上蒼停雨不成怎麼辦?”
廂房內,公孫冶皺著眉頭,有些擔憂的問道。
“天兮,吾等受了湛之苦,能止雨兮,水潦泛溢,流離,子之子為難,而不可止也……”
此刻,輕煙歌正躺在軟榻上,手中拿著長長的卷宗,正愁面苦臉的揹著天衍提前寫好的祭祀詞。
“公主!這祭祀鐵定是攝政王的陰謀,你幹嘛還在這裡苦苦背誦啊!”公孫冶聽著那喋喋不休宛若經文的祭祀詞,他苦不堪言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