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聲,一隻箭羽帶著疾風飛馳而來。
破廟內尉遲的笑聲在不斷的迴盪,經久不息。
輕煙歌掙扎著想要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兒的力氣,連手指都抬不起來。
她眼睜睜地看著那長劍揮下,泛著森冷的光。
要死了嗎?
她也是三生有幸,可以死兩回。
她該慶幸嗎?
怎麼兩次人生都這麼短暫呢?
輕煙歌扯開嘴角,露出了一個絕美的笑容。
“哐當”。
那本該刺穿她的長劍,就那樣甩在了地上,發出爭鳴,劍身泛著青光。
而尉遲那得意洋洋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的瞳孔放大,身子不受控制的朝著身後倒去。
輕煙歌這才看清楚,尉遲的胸口處插著一支箭羽。
箭羽穿心而過,一擊致命。
“轟——”尉遲倒在了地上,那雙眼睛裡帶著濃濃的不甘,無神的望著那破敗的房梁。
破廟外響起了刀光劍影的聲音。
輕煙歌聽到動響,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忽然感受到自己那軟綿綿地拾不起力氣的身子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裹住。
來人似乎害怕她消失一般,將她那嬌小的身子緊緊地扣入懷抱,彷彿恨不得將她鑲入自己的身體裡。
而後,一道帶著擔憂的清冷聲音響起,“對不起,我差點來遲了。”
溫暖、磁性。
輕煙歌的瞳孔微縮,睫羽就好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翩飛,粉嫩的薄唇輕掀,“九闕?”
“是我。”
平日裡那拒人於千里之外,本該在京中好好待著的九闕,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輕煙歌在這一刻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安心,她的腦子又開始混沌起來,那眼皮子再也撐不住合了上來,她終於昏死了過去。
九闕心急如焚,一把將輕煙歌攔腰抱起,快步走出破廟。
“主子,這些亂黨統統被清理乾淨。”岑彬走上前來,恭敬的行了個禮。
九闕眼眸裡劃過一絲冷意,那薄唇輕抿,“山下的其他人呢?”
岑彬撐著傘,護送九闕一步步走到了馬車前,他回答道:“其他人也都被我們的人控制住了。”
九闕嘴角一勾,殘忍的說道:“都殺了。”
“是。”岑彬跟在九闕身側多年,明白主子一直都是一個殺伐果斷之人。
“還有,去尉遲府邸,找到虎符。”九闕身子輕躍,抱著輕煙歌坐上了馬車,他吩咐道。
眼下,正是奪下蜀郡三十萬駐軍的絕好好時機。
“是,那尉遲的親人……”岑彬問道。
九闕給了岑彬一個冷的宛若寒冬風雪的眼神,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直接將馬車簾子拉上,將岑彬隔絕在外。
“屬下明白,必然一個活口不留!”岑彬立馬應道。
隨後,岑彬目送那一輛特意為公主而準備的馬車離開。
他搖了搖頭,看著還在收拾殘局的同僚,提醒道:“寺廟內還有青鳶姑姑,你們記得將其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