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七日裡,蜀郡在輕煙歌的帶領下,開始建造起了大型水壩和挖建地下水櫃。
每日輕煙歌和公孫冶兩人,一人在建造水壩之處,一人在地下水櫃處,親自到場監工。
即便如此,輕煙歌也發現這工程的進度十分的緩慢。
按照她的計劃,七日,足夠搭建初步框架。
可如今,這初步框架的三分之一都沒有出來。
尉遲院內。
“不知公主今日到訪,有失遠迎呀!”尉遲面色和善的從桌案前站了起來,面上帶著笑容。
輕煙歌用餘光隨意的瞟了一眼桌案。
只見上面擺放著幾本文書,其中一本攤開在中間位置,然而那書看起來嶄新如初,根本沒有人翻動過的痕跡。
顯然是這尉遲是聽到了她來的訊息,立馬隨意找了幾本書放在桌案上,裝作勤勞勉勵的樣子罷了。
“尉遲呀~我有一事很是好奇,想要你這位鼎鼎大名的蜀郡郡守替我答疑解惑。”輕煙歌笑的如沐春風,直接坐在了一旁的貴妃椅上,瞧著二郎腿,一臉的漫不經心。
“哎喲,公主您這是折煞微臣了,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郡守,怎麼擔當的起‘鼎鼎大名’這四個大字。您有何事您儘管直說,臣必定為公主排憂解難。”尉遲一臉儒雅,那臉上堆著笑容,平和的令人舒心。
呵。
還當真是偽裝高手啊。
輕煙歌撿起旁邊的果子,自顧自地啃了起來,“我且問問你,蜀郡的兩大工程開工已有七日,為何你從不現身?”
“這……主要是蜀郡事務繁多,且這工程有公主您坐鎮,必然不會出差錯,您替臣解決了後顧之憂,令臣有更多的時間來處理其他的事宜,微臣感激涕零!”
尉遲面色不改,那語氣一派的柔和,說的皆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表面話罷了。
嘖嘖。
這尉遲蒙誰呢?
兩個工程,七日了連框架都沒有搭成,這擺明了是尉遲故意在給她難堪呢。
縱然她是公主又如何?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那些招來的工人大都是尉遲的人,自然聽得也是尉遲的話。
他不現身,不就是一個妥妥地怠慢訊號?
其他人又怎麼會卯足勁幹事呢?
可這抗澇工程可拖不得,拖一天百姓的損失便多一天。
“好,那你明日有空與否?隨我前去現場如何?”輕煙歌笑意漸濃,可那笑容卻未達眼底,雙眸中泛著寒光,薄唇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臣縱然是沒空,也定當抽出時間,隨公主一同前往,公主請您放心。”尉遲對著輕煙歌恭敬的說道。
輕煙歌起身,捋平了身上的褶皺,“好,我等你,先走了。”
尉遲趕緊行了個禮,道貌岸然地說道:“微臣恭送公主。”
直到輕煙歌的衣袂消失在了廂房內,那藏在屏風之後的幕僚走了出來。
幕僚的三角眼帶著幾分陰冷,靠近尉遲,“郡守,這公主還當真好大的臉啊!”
尉遲臉上的笑容頃刻間消失殆盡,他狠狠地拂袖,坐回到桌案前,掏出那藏在最底下的賬本,面色難堪,“這公主只管修建抗澇工程,卻隻字不提撥款二字。”
幕僚立馬在旁邊煽風點火,“是啊,郡守你看咱們這些日子財政赤字,連平日裡賺的錢都搭到了這工程內,公主不誇獎你也就罷了,眼下竟然來興師問罪,問你為何不去!實在是欺人太甚!”
尉遲怒極反笑,那漆黑的雙眸裡泛著一絲陰狠,“呵,我不去便是故意想要提醒她銀子二字,倒是想不到成了她說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