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冶收起了對輕煙歌的擔憂,轉而對著輕煙歌叮囑道:“那你下手不要太狠啊。”
“當然。”輕煙歌那一張漂亮的面容上綻放著一朵絢爛的笑容。
縣令府。
張縣令躺在太師椅上,他愜意的闔上眸子,三五個美人正侍奉在他的身側。
捏肩的捏肩,錘腳的錘腳,還有時不時一雙玉手遞來的果子送入他的口中,他舒服的喟嘆一聲。
他這一輩子能夠在一個小小的涼州城內享受到這般極致的榮華,實在是值了!
“張大人,不好了!”
正在張縣令充滿著享受之際,忽然一道火急火燎的聲音由遠及近。
張縣令眼睛掀開一條縫,看著那一臉狼狽的師爺,眉頭緊鎖,“何事如此慌張啊?”
師爺用手背擦著額頭上的汗珠,眼神中帶著怯懦,連忙應道:“有人在府外擊鼓鳴冤。”
張縣令冷哼一聲,又闔上了眸子,伸出手隨意的揮了揮,“將人打發了不就行了?眼下深更半夜,哪有開堂的道理!”
“可是……可是那人說要狀告的是縣令你啊!”師爺一咬牙說道。
張縣令“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那雙渾濁的眼睛裡充滿著陰霾,他那滿是褶皺的臉上勾起一抹冷笑,“好啊,我倒要看看,這涼州城內有誰敢狀告本官!去,速速開堂!”
“是。”
在縣衙大門口將手都要敲酸了的輕煙歌終於被請了進去。
此刻。
她站在四四方方的衙門中,一身柴瘦的張縣令坐在高堂明鏡牌匾的下方,身側站著那面色怯弱的師爺,兩旁各站了三名衙役。
當輕煙歌跨入衙門的瞬間,那衙役敲打著木棍,神色莊嚴的喊道:“威~武~”
下一刻,坐在上座的張縣令敲響了驚堂木。
“大膽,何人敢狀告本官啊!還不速速報上名來!”張縣令冷著臉說道,在看清輕煙歌那張絕色容顏的瞬間,還愣了片刻。
這女子模樣倒是生的極好,若非這面板過於的黝黑的話,只怕是個水靈靈的美人。
可惜,腦子不好使。
輕煙歌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她挑眉問道:“你確定要知道我的名字?”
“廢話!”張縣令再一次敲了敲驚堂木,呵斥道。
輕煙歌也不在意張縣令這囂張的態度,她的薄唇輕勾,“輕煙歌。”
輕煙歌?
張縣令的眸子微微眯起。
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張縣令左思右想,依然沒有半分頭緒。
這段時間他應酬太多,腦子一直都處於混混沌沌的狀態。
縱然聽過又如何?
還不是一介草民,隨他揉圓撳扁?
張縣令挺直了身板,那語氣越發的冰冷,“你狀告本官什麼?”
輕煙歌雙眸裡泛著琉璃似水的光芒,她的聲音就好像是山澗洗滌過的清泉般生脆,“涼州縣令身為父母官,知法犯法,收刮民脂民膏,非法囚禁壓榨良民,私自開採礦產,這一條條、一件件罪證,夠不夠狀告你呢?”
本來還一臉威風凌凌的張縣令聽到輕煙歌這一席話,他的神色一點點變得難看起來,那眼睛裡滿是陰毒,他咬牙切齒道:“你可知道汙衊朝廷命官可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