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們慢慢走哈~”店小二站在客棧的大門口揮了揮手,目送那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緩緩駛離。
昨日那隱隱約約地不安隨著馬車的離去,總算是煙消雲散了。
店小二的臉上染上了一抹明媚的笑容,那小手揮的更加的賣力了。
公孫冶放下簾子,轉頭看向輕煙歌,“公主,你確定咱們要出城麼?”
輕煙歌那白淨的面龐上蔓上一縷笑意,手指捏著糕點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粉嫩的唇瓣輕勾,“當然。”
這一輛金邊紅漆惹人注目的馬車行駛在這人煙稀少的大道上,在薄霧中漸行漸遠,最後駛出涼州南城門,消失在了涼州城內。
一個時辰後,一輛簡易破敗的馬車緩緩地從北門而入。
馬車內。
公孫冶揉著那磕著痠疼的屁股墩兒,那濃眉擰成了一個川字型,他抱怨道:“公主,雖說咱們是為了掩人耳目故而喬裝打扮,但也沒必要這般委屈自己,這馬車也太破了吧!”
那本來趴在窗邊看風景的輕煙歌動了動,小臉轉了過來。
一縷霞光灑下,照在了她的臉上。
本來白皙如玉透著淡淡粉紅的臉頰,眼下卻暗了好幾個度,平日裡隨意散落的長髮變成了兩個丸子頭,整個圓溜溜的大眼睛裡閃爍著天真爛漫。
她咧開嘴笑了起來,嘴角兩個梨渦淺淺,“公孫冶,從現在開始呢,我們以兄妹相稱,莫要再叫我公主了。”
“……”
公孫冶抿了抿唇瓣,抬起手想要揉了揉那有些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不經意碰到了嘴角的八字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問道:“為何你非要扮嫩,而我卻要裝扮的如此滄桑?”
輕煙歌嫣然一笑,“因為要符合我們的身份呀~更何況我本就比你小~”
馬車戡戡而停,落在了一個簡樸的客棧前邊。
輕煙歌撩開簾子,身子輕盈的跳下了馬車,公孫冶緊隨其後。
剛一落下,公孫冶就發現他們今早還住著的那間奢華的客棧就在對面。
兩個客棧不過是一條馬路之隔,卻宛若兩個世界。
踏入客棧內,整個客棧便納入眼底,風格十分的古樸,桌椅上都出現了隱隱約約的裂縫,彷彿隨便一坐就要散了似的。
客棧僅有一層,頂多只有三間廂房。
而眼下分明是正午十分,整個客棧內卻一個用餐的人都沒有。
輕煙歌指揮著青鳶將東西放好,要了兩間廂房後,三人便去了街邊的一處包子鋪。
輕煙歌點了一大碗豆漿,手中握著一個白花花的肉包子,津津有味的啃了起來。
“妹妹,你吃這麼急不怕噎著啊。”剛付完銀子的公孫冶面色不善地盯著輕煙歌,他“好心”提醒道。
輕煙歌聳了聳肩,含糊不清的應道:“不肥的,不肥的。”
公孫冶惡狠狠地用筷子戳著包子,雙目中滿是怒火。
最好噎死你!
“黑鯊,今日你可要帶我好好去看看那好東西!”
“當然沒有問題了,咱兩誰跟誰呢~”
忽而,兩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輕煙歌用餘光瞟了過去,就瞧見白鰱和黑鯊兩人勾肩搭背,從那客棧內走了出來。
公孫冶想要抬頭去看,輕煙歌出聲阻止了他的動作,“別打草驚蛇。”
“噢。”公孫冶乖乖的垂眸啃著肉包子。
直到兩人從他們的身邊擦身而過,輕煙歌這才刷的一下站了起來,拍了拍身側的兩人指揮道,“走,咱們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