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輕煙歌在攝政王府門前大鬧。”岑彬看著那慵懶的躺在軟榻上,臉色鐵青的九闕,他畢恭畢敬的說道。
完了,完了。
也不知道自家主子最近怎麼,這脾氣就好似六月的天氣似的,說變就變。
九闕本來假寐的眸子掀開一條縫隙,眼睛裡泛著冷光朝著岑彬望去,“及笄宴結束了?”
岑彬搖了搖腦袋,連忙回應道:“未曾。”
“那她來幹什麼?”九闕那指尖叩在扶手上,漫不經心的敲打著。
岑彬一瞬間如同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立刻說道:“我馬上將輕煙歌趕走!”
主子現在正在氣頭上呢,若是見了輕煙歌那張臉只怕更是怒火中燒。
岑彬提起步子正欲退出去,九闕用冰冷的聲音輕聲呵斥,“你何時會擅作主張了?”
岑彬只感覺背脊一涼,那腦袋微縮,轉過臉來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將輕煙歌接進來?”
九闕那漂亮的薄唇微微上揚,似嘲弄似諷刺,“憑什麼讓她進來?”
岑彬進退維谷,他面色愁苦恨不得跪在地上求爺爺告奶奶。
主子究竟在想什麼啊?
心思實在難測!
岑彬此刻就好似一塊石像般僵立在原地。
而九闕全然沒有發話讓他起來的意思,反而將眸光轉向了廂房的角落。
那裡正放著一個純銀製作的籠子,那籠子的上面刻畫著鳳凰欲飛的圖案,栩栩如生,籠子上下又渡了一層金粉,在燭光下泛著光,造價千金。
而那籠子之中,裝著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蓬鬆而又泛著光澤的毛髮,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忽閃忽閃裡藏著一絲膽怯,純淨的好似那天間的銀河般絢爛,小巧而又尖尖的鼻尖。
此刻,那隻狐狸將自己的身子蜷縮成一團。
岑彬見這空氣凝固,四周安靜的就連一根松針落地都清晰可見。
又瞧著九闕那雙眸子直勾勾的盯著那隻前不久主子他才親手抓回來的狐狸,於是為了緩解氣氛,岑彬討好的說道:
“主子……這隻狐狸要不屬下將它帶下去,找人先養著吧?”
九闕眸如點漆的雙目睨的轉向了岑彬,裡面的寒霜彷彿能夠將人凍結成冰。
他到底哪裡做錯了啊?!
主子你能不能稍微提醒一下啊!
難道他存在就是一個錯誤?
岑彬刷的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將身子伏低,“請主子責罰。”
整個廂房內再一次恢復到之前的那般如死水般沉靜,時間彷彿凝固住了,每一秒都過得十分的緩慢。
直到——
“九闕~你怎麼走了呢?”
一聲嬌啼帶著幾分討好的成分。
隨後,輕煙歌那張明豔豔的面容就印入了九闕的眼簾。
九闕眉間微微蹙起,眸子半開半闔,眼睛漆黑的好似墨蓮花瓣瓣盛開般幽深。
他抿著唇一言不發,一雙眸子一瞬不瞬的落在了輕煙歌的身上。
輕煙歌快步走了進來,不經意間一隻腳踢到了跪在地上的岑彬的大腿上,她驚呼一聲,“你怎麼面板黑的跟一塊煤炭似的?我剛剛還以為是個擺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