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富商的公子,被歹徒招招往死裡捅,還恰好被招招捅偏要害?分明是他自個躲的。
而且,從那傷口來看,差不多被三種兵刃所傷。
他能躲過多人襲擊,武藝絕對不會低的。
再看那被水泡爛的衣服,雖說爛了點,但光看那材質,還是一般的小門派穿不起的。
所以,這人必定是來自某個江湖大派,而且在派中地位不低,如今正在被仇家追殺。
“富家公子出門,身邊難道沒有厲害一點的人?”玉兒眉頭輕皺著。
秦雲輕瞥了一下人,有點幸災樂禍,這位大概不知道,這個玉兒,不太好騙,就見顧晉狀似不太好意思的低著頭,居然頗有點少兒郎的嬌羞?
他道:“實不相瞞,其實顧某是逃婚出來的……”
逃婚?
秦雲嘴角抽了抽,這理由,好像挑不出什麼錯來?
“逃婚?”玉兒及一眾人頗為驚訝,“公子為何逃婚?公子儀表堂堂,想必與你相配那姑娘,一定也天香國色才對。”
秦雲贊同的點了點頭,繼續捧著暖暖的茶,喝著,聽著這人繼續編。
顧晉:“但顧某有心儀之人,此次出來就是找她的,只是可惜如今深受重傷。”
“原來如此。”陸明玉心疼的牽起那雙手,一雙眸還水光盈盈的,“公子既然還未找到,不如就留下來吧,攢點盤纏再找人,如何?公子的盤纏應該都掉了把。”
秦雲:“……”
她難道聽不出來,他是在瞎編?他明明是想留著養傷!順便躲避仇家!還有連問都不問一下他那所謂的心儀之人叫什麼,家住何方嗎?
顧晉抬眸,那眼萬分猶豫:“如此是不是不太好?會不會給各位添麻煩?”
秦雲:“……”
她到底在瞎操什麼心?
過程重要嗎?
不重要,這就是為了達到各自目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過程。
就是不知道這個捱打的,知不知道這是艘賊船?她默默的喝了口茶,味道有點淡。
陸明玉趕忙搖了搖頭,道:“我們正缺人!”
秦雲點了點頭,的確缺,前天晚上才剛決定開的青樓,這位現在是唯一一個,不過,陸明玉,你那興奮的聲音可以壓壓了。
“那顧某就打擾了。”顧晉嘴角溫和的翹著。
“來人,拿賣身契!”玉兒素手一拍那被褥,立馬沖人吼著,雙眸的激動已經徹底壓不住了。
顧晉嚇了一大跳,低頭看了看那纖纖玉手,又抬頭困惑的望著人:“賣身契?”
玉兒一聽,嘴角僵了下,立馬又溫柔下來,溫聲細語著;“是這樣的,賣身契是公子在我這做活的憑證,等公子攢夠錢,就會還你的。”
顧晉乖順又感激的點了點頭。
秦雲有點於心不忍了,聰明反被聰明誤,大概就是這意思了,無論從哪方面出發,她都覺得自己該提醒下這位,那賣身契的意思。
免得被賣了,還在幫著數錢。
她嘴剛張開,陸明玉一個微笑就沖著她來了,她“遺憾”道:“雖說秦姑娘也想進我們飄香樓,但我飄香樓不收女子。”
秦雲:“……”
玉兒不愧是是玉兒,輕輕飄飄一句話,集了警告威脅及防患於未然於一身。
她在警告她,她要是敢現在揭底的話,立馬把她扔出去,順帶讓這顧晉認為她是嫉妒他能進。萬一她不聽話揭了他們的底,他也是不會信她的。
既然如此……
她選擇繼續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