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悅不依不饒盯著她,自嘲一笑:“有什麼不一樣?”
見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韓清莜一時詞窮,竟不知應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
老實說她第一次找上自己時候,她的想法自己有過一點心動,也有認真在考慮和她家強強聯合。但是隨著後面的事情,還有她們二人關系,先前的念頭被她打消。
也許她在潛意識裡,不想和餘悅有任何的利益關系。
她希望自己可以站在平等的位置和她相處。她想要自己的感情是純粹的沒有摻雜任何的利益。縱然她目前所有的考慮都是為了家族利益,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會如以前一般成為家族利益的犧牲品。
可能是察覺到她的窘迫,餘悅微微在心裡嘆了口氣,明白她有她的顧慮和考量,自然也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自己表示理解也尊重她,便沒再繼續追問。
臨了餘悅還是放棄了追問,語氣相對方才也緩和了不少。“如果有用得著我的,盡管開口”
“嗯?”
“什麼…… ”
沉浸在自己思緒裡深深自責的韓清莜倏地聽見她的聲音,抬頭茫然望著她,唇無意識的微微張開,隱約露出白皙的貝齒。些許發絲落下要碰不碰的挨著臉頰。整個人呆呆的,她似乎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
餘悅略有些苦惱的望著她。移動身體坐了過去,把她略有些冰涼的手握緊。
“我說……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望著這麼一張美得無懈可擊臉,她根本就不可能生起氣來好嗎?恨不得把她鎖起來關進房間,讓誰也瞧不見。只有自己能欣賞。
韓清莜整個人還在茫然的中,感覺到她莫名其妙又靠近自己坐下,起伏不定的心加速跳動了一下。她接下來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沙發上因為緊張收緊的五指悄無聲息放開。
屏住的呼吸慢慢撥出,神智終於回歸。
良久她才緩緩吐出來一個字:“……好”
氛圍完全沒有了方才的感覺,餘悅默默坐了一會,知道再待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想著明天還要趕飛機便提出了離開。
今天晚上的韓清莜不知在想些什麼,聽餘悅說離開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便要起身送她出門。
餘悅看著她的動作,在心裡苦笑了一下終究也沒在說什麼只是默默起身,兩人走了出去。
“吱呀”一聲,沉重的大門再一次被開啟。
年輕的女人快走兩步,走出了大門屹立在寒風中,任由肆虐的寒風掀起衣角,吹亂她的秀發。她默默轉過身看著在門邊一言不發的韓清莜咬了咬牙,最後禮貌性的扯起一個勉強的笑:“進去吧,外面太冷了”
風太大了,隱藏在黑暗裡的韓清莜啟唇不知說了什麼,餘悅藉著外面昏黃的路燈只是看著她唇動了幾下。
“……晚安”怕自己臉上的笑容掛不住,餘悅勉強笑了笑轉過身離開了。消瘦的身影漸行漸遠,慢慢消失在黑夜裡。
韓清莜望著那落寞的背影,想要邁出去的腳在看清楚另外一條路上的來人突然頓住。
“媽……你們回來了”
“嗯~在路上碰見一個遠房親戚聊了一會”
“……是嗎?”韓清莜心不在焉望了一眼早已經消失的人影,心不在焉上前擁著外婆的胳膊,幾個人一起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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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很深了,一家仿古風裝修的酒樓有一盞燈依然亮著。
外面的風停了,夜空的薄雲吹散開來,露出了稀稀疏疏的星光。
早已經清洗完的餘悅抱著抱枕躺在雪白的那床上,望著房間裡的某一處發著呆。乳白色的浴袍,鬆鬆垮垮的系在身上,不小心露出精緻的鎖骨雪白的肩頸。
過了好一會兒,她好似從幻想中清醒過來,伸手拿過旁邊櫃子上的江小白一口氣喝了半瓶,還未來得及放下瓶子口腔中全都是辛辣的味道,讓她忍不住捂著嘴,突然咳嗽起來。
好一會兒她才停止咳嗽,把酒舉過頭頂,微眯著眼睛神情呆滯望著那半瓶酒,小聲喃喃自語。。“咳、咳咳……這酒~可真難喝”
突然就咧開嘴笑了,眼角的淚卻悄無聲息的落下,感覺自己這些天就像一個小醜,不管做什麼只能引人發笑。
韓清莜那樣的不在意,他再怎麼自欺欺人,好像也沒辦法再堅持下去了。
才二十多歲的她,還未曾到享受愛情的甜蜜,便已經嘗到了苦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