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下室算起來還是自己女兒二十歲生日時候,自己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從裝修到現在,他這個當爸爸也就生日那天下去過一次。自己這個女兒性格古靈精怪,平時自己的房間是任何人都不讓進的,就是去打掃衛生也是必須經過她的允許。自己女兒嘛,有時候有些怪脾氣,自己這個當爸爸也只能寵著了。畢竟她那個哥哥也沒能進去,這樣一想餘江心裡舒服多了。
走近了裡面的拳擊聲音也大了不少,餘江也沒多想,開啟通向地下室的燈,那一條漆黑的樓道瞬間亮了起來。餘爸爸抬腳就走了下去,過了兩個拐角前面是被鐵鎖鏈間隔開的一個房間。裡面各種鍛煉用的吊袋沙袋,還有木頭做的十字樁。中間是一個小型的擂臺。裡面燈光灰暗,隱隱約約能看見上面有一個人在上面不停的對著假人練習。每一次的攻擊看樣子都用盡了全力。不算強烈的燈光下,依然可以看到她額頭上的汗珠在不停的流下,身上那一身衣服早已經被汗水浸濕。
餘爸爸見自己女兒一時半會死不了,心思也就沒在那擂臺上,而是在旁邊的牆上,那被塗鴉的亂七八糟的牆上。掛了各種獎狀,還有獎牌旁邊還有一個櫥櫃,裡面是有些其他比賽的獎杯。這些都是自己這個爸爸所不知道的。
她這個女兒從小就愛動,在教室十分鐘都待不了,自己這個父親當初為了她可沒少去學校被老師說。現在想起來那時候自己雖然累,但是每天都很充實,被妻子依靠,被孩子需要。他很幸福。
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餘江突然就不著急了。悠然自得翹起二郎腿看著不遠處的女兒,忍不住懷念起以前的日子。完全不知道擂臺上的人,看著他眼睛已經在開始冒火。
等自己女兒精疲力盡,累倒在擂臺上,他才不慌不忙從旁邊拿著一張毛巾走了上去。
“閨女,看不出來你這身體素質不錯嘛!”說著一屁股就在旁邊坐了下來。
“說說吧!昨天晚上都發生什麼了?怎麼一聲不吭就跑這裡”
沒有理會自己老爸的調侃,餘悅胡亂的擦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汗,一言不發從旁邊拿過一套新手套,直接了當的扔到了餘江面前,挑著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練練”
“呵~”
餘江看著自 己面前一雙黑色的拳擊手套愣住了。果然自己就應該不下來的。看樣子這事有點大啊!
自己閨女那個睚眥必報的性格,自己看樣子是跑不了了。搖了搖頭,餘江認命的把自己的拖鞋扔到一邊,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接受了挑戰。
不一會兒,更加猛烈的拳擊聲音在地下室響了起,在外面等了半天的餘媽媽聽見聲音,心裡舒服多了。
——沒事,自己老公一時半會死不了,自己閨女能出出氣就行。
隨後端起咖啡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忍不住哼起來自己喜歡的歌調來。
半個小時以後,裡面的聲音才慢慢停了下來。被打得全身痠痛的餘爸爸齜牙咧嘴的躺在地上。平時打理的一絲不茍的發型已經亂七八糟不能直視。旁邊也跟著躺著一個很他有幾分相似的女孩,看樣子也已經沒有一點力氣,躺在地上閉著眼睛一言不發。不斷起伏的胸口才證明她還活著。
幾分鐘後,餘江終於平複了自己的心跳,緩緩從擂臺上坐了起來,繼續剛才的話題:“被拒絕了?”
這一次餘悅很爽快的回答了他:“……嗯”
只是臉色依然不是特別的好。
“準備放棄嗎?”
“不會”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她餘悅長這麼大,從來就不知道失敗兩個字怎麼寫。
聽見這句話,餘江終於放心了,自己任務完成,迫不及待的扯下自己的拳擊手套,看著躺在地上的女兒對於她們的關系第一次肯定:“不愧是我餘江的女兒,好樣的,爸在家裡等著你帶她來見我的那天”
“好”
等自己父親的腳步聲消失在遠外,餘悅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的那一盞吊燈,韓清莜那些話依然在腦海中不停的重複。可自己卻還是找不到問題所在。
——為什麼她突然要推開自己,不讓自己靠近。
如果她想自己就此放棄,那還真是小瞧了自己。
緩緩從擂臺上坐了起來,餘悅有些吃力的解下自己的拳套,身體經過幾個小時不停的運動,她此刻的身體體能已經到了極限。還好她平時鍛煉,要不然這兩天不要想自己能吃飯。
用力扯下,餘悅被疼得叫出了聲,幾滴混雜著汗水的紅色液體順著手指滴落在乳白色的擂臺上顯得那麼的耀眼。不知什麼時候,綁著手腕的繃帶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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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一輛黑色的吉普車停在了——江臨財經大學門口。一個年輕女孩找了一個地方把車停好,這才拎著東西從車上下來。而她的一隻手還被紗布包著。不過那一點小傷好像沒有影響到她的行動力。
餘悅摘下墨鏡掛在自己胸口,這才抬頭打量起面前的這學校門口。已經快一年沒過來了。這學校校門倒是又換更大氣了。如果不是學校門口那一棵百年老樹,她差點還以為自己走錯了。
本來想打電話告訴一聲舒月自己過來,想著上次自己看見那小姑涼那臉色不太好的樣子,餘悅想了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隨後拎著給她買的入冬的衣服就向校門走去。
還有一個月就放假了,學校裡忙忙碌碌的學生還挺多,大部分都是一些畢業生在學校四處亂竄。看樣子就是為了畢業論文在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