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指著不遠處新購入的豪華狗窩,板著臉拒絕道,“那裡是它的家。”
“我的好爸爸。”沈惜墨拽著衣服,三兩下爬到宋硯的懷裡,叭叭親了兩口,“就讓它進去嘛。它不想跟我分開。”
“不行。”宋硯堅持自己的原則。
“哼!”沈惜墨蹦下去,架起兩只小手臂發脾氣,“那我也不回家了!”
宋硯無奈的看著腳下的一人一狗。他上次惹兒子生氣,私下裡答應給兒子買一隻狗作為補償。
今天他們兩個去挑選幼兒園,回來的路上,朋友打電話讓宋硯去接狗。這只賽級小金毛剛滿兩個月,血統純正,是兩只賽級金毛的後代。宋硯見過它的父母,俱是威風凜凜,十分帥氣。
沈惜墨第一眼見到就愛上了這只小金毛。現在也是,小家夥和狗不肯分開,站在門外跟宋硯對峙。
宋硯試圖跟兒子講道理,“小狗應該睡在自己的房子裡。你看,它的房子很漂亮,裡面鋪了軟軟的狗窩,睡起來很舒服的。”
“才不是。”沈惜墨蹲在地上,把小狗緊緊抱在懷裡,大聲控訴道,“它不想跟我分開。你都看不到嗎?”
宋硯只得彎下腰耐心的哄兒子,“我們先進屋問過你爸爸的意見。看他怎麼說。”
沈惜墨一臉不情願的松開小金毛,跟著宋硯走進屋內。
“爸爸。”剛走兩步,沈惜墨就迫不及待地叫沈黎。
沈黎從二樓探出頭來,“我在這。”
“爸爸。硯爸爸送給我一隻小狗,他要讓小狗睡在外面。可是我想讓小狗進屋裡睡覺。可以嗎?”沈惜墨眼巴巴地望著沈黎,搓著小手懇求。
兒子有多喜歡狗,沈黎心裡是清楚的。過去他們居無定所,他獨自養兒子已是不易,實在沒能力再去負擔一隻狗。
如果這套房子是沈黎的,只要狗不上床睡覺,沈惜墨想讓它去哪兒都成。
可這是宋硯的房子。宋硯讓狗睡在外面,那它就只能睡在外面。
沈黎不想以“主人”的身份自居,他覺得自己不是這個家的另一個主人。他搖搖頭,對沈惜墨說道,“聽你硯爸爸的。讓它睡外面吧。”
沈惜墨瞬間蔫了,小鼻子抽搭著,要哭不哭的模樣。
宋硯怕狗打擾到沈黎,才想著將狗屋安置在外面。他讓兒子問沈黎,只要沈黎答應了,挪到屋裡便是。
現在沈黎一口回絕了,宋硯也沒多說,直接抱起兒子去了浴室。父子倆沖完澡,來到餐廳,沈黎已經在餐桌前坐好。
一家三口各有心事,皆是食不知味。
兩個大人還好,善於隱藏情緒。沈惜墨這個小家夥則是絲毫不掩飾他的壞心情,喘氣聲比平時粗了兩倍。
沈黎沒動筷子,只喝了半碗粥。可能是下午水果吃多了,他肚子並不餓。
吃完飯,宋硯跟沈黎說了兩家幼兒園的情況,把最終的決定權交給他。他們這週一共去了六家幼兒園,每個幼兒園體驗半天。最終沈惜墨選出了兩家,又分別去體驗了一天的課程。
兩家幼兒園都不錯。沈黎選了離家近的那家幼兒園,他叫來沈惜墨,問他,“墨墨,這家可以嗎?”
“嗯。”
沈黎摸摸他的小腦袋,笑道,“別生氣了。小臉蛋快皺成苦瓜了。”
他抬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沈黎,提出了心裡的疑問,“爸爸。你的狗可以睡在你的屋裡。為什麼我的狗不可以?”
沈黎被問住了。他考上重點中學時,父母買了一隻賽級犬送給他。他當時非常的喜歡,吃住都帶著狗一起。他之前給兒子講過他的小狗金金。後來他去國外讀書,家裡破産,他的狗被父母送給了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