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迦扯了扯嘴角。
過了一會兒,李鎮彎下膝蓋,側過身,左手覆到她身後,右手穿過她的膝蓋。
醫院嘛,生老病死,多的是。經過一樓急救中心的時候,有個女人跪在地上,痛心的哭喊著,身邊有個小男孩,茫然不知所措的望著,醫生護士拉著那個女人,無論怎麼勸,女人依舊哭喊著死去的丈夫的名字。
周迦輕輕地叫了一聲李鎮。
李鎮停了下來。
偌大的一樓大廳,人來人往,掛號窗臺那邊,排隊的人更多,擠的擠,插隊的插隊,罵人的罵人,等待的等待,說話的說話,拍照發朋友圈抱怨的抱怨 ......還有,那些看著女人哭喊的人們,麻木的站著,帶著看戲、同情、無關事己的眼神看著。
周迦掃了一眼周圍。“走吧。”
這些人,都一樣的,無論在哪裡,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一樣的,他們只會看著,不會做什麼,因為和他們沒有關系。就像她自己一樣,那一天,每個人都看到了,卻沒有人站出來說一句話,任由她掙紮,最後堅強,逃走。
外面下了一場很短暫的小雨,地面潮濕,空氣濕潤。
李鎮抱著周迦走到門口的時候,周迦下來,單手捂著肚子,李鎮拿著鑰匙去停車場,周迦跟在身後。
“哎。”
李鎮走的很快,一下子就走遠了。她停了下來,喊了一聲,停車場裡蕩漾著一陣回應。
他回過頭。
周迦走過去,說:“你沒吸那個玩意吧?”
她問的直接又突然,李鎮猝不及防,但也很快的回答:“沒有。”他轉身,按了下鑰匙,車子叫了一聲。
“李鎮,以後你都別碰那玩意兒。”周迦盯著他的後背,說。
他才23歲,那麼年輕,絕對不能被那種髒東西毀了。周迦想,無論如何,都要端掉嬌嬌那邊的禍害。
李鎮坐進車子,對坐在旁邊的周迦說:“第一次,是我舉報的。”
周迦挑起右眉,看他,“沒人知道?”
“沒。”李鎮說到這個,似乎有些得意,忍不住笑了,“我第一次幹這種事情。”
“第一次?你怎麼就確定是粉?”
李鎮沒說,因為車子已經開出了停車場,外面的車鳴聲阻斷了他們的對話,或許是李鎮有意終止了這段對話。
車子開進小區前,李鎮突然將車子停在附近。
“我就在這兒下車,你自己開回去吧。沒問題吧?”
李鎮一邊說一邊解開安全帶。
周迦笑笑:“沒問題啊。”
她的語氣,就跟癟嘴魚一樣。
李鎮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直接下車,沒有過多停留,轉身朝著自己經常去的便利商店的方向走了。
周迦坐到駕駛座上,握住方向盤,遲遲沒有發動車子。
撇的這麼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