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嬌嬌眯著眼睛看,好不容易看清楚了些,又覺得不放心,覺得自己看錯了,“哎呀,我今天沒戴美瞳,你幫我看看,你覺得放哪兒靠譜就放哪兒!”
李鎮低下頭,看了看下面到這兒的角度,又看了看萬嬌嬌那邊的方位。
“嬌姐,我放這兒了,到時候你看監控,要有什麼問題再說。”李鎮將微型攝像頭貼著天花板牆角處貼了過去。
周迦進來的時候,她仰著頭,看到了李鎮垂下的目光。
“李鎮啊,你要不要找工作啊?要不要來我這兒?”萬嬌嬌笑眯眯的望著從梯子下來的李鎮,他收好工具箱,合上梯子往肩膀一扛,他回頭掃了眼周迦,目光徑直落在萬嬌嬌的臉上,“嬌姐,我不會說話,要是有別的我能做的活,只管找我。”
這裡面是大舞臺,有大型活動的時候就會啟用這個舞臺。這兒,前不久出了事兒,有人在這兒吸“麵粉”,要不是有人及時通知萬嬌嬌,指不定怎麼關門歇業了。
周迦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看著李鎮搬著東西離開。在暗處,她看著他每個動作,就想起昨夜她是怎麼狼狽的躲到他那兒了。她捋了下耳邊的卷發,抬了抬下巴,指著李鎮離開的方向,問:“這人,還是學生吧?”
萬嬌嬌扯了扯自己無肩帶的裙子,坐到周迦身邊。
“畢業了吧,我也不記得了,反正,他挺乖的,就是悶得很,長得不錯,剛來我這兒幫忙的時候,幾個妹子逗他,他就跟沒事人似得,連害羞都沒有,當時可惹我心癢了,嘿嘿。”萬嬌嬌挑了挑眉,指了指上面的監控,說:“李鎮幫了不少忙,每次有人在這兒差點惹事的時候,他都會提前通知我,不然我都喝不少茶了。”
周迦聽著,若有所思。
李鎮將東西放進會所裡的電工房裡,從後門走了出來,經過後面那條街,他進了一家便利商店,買了一袋子的雜牌黑巧克力,從商店的後門離開了。
剛畢業不到一年,李鎮暫時也沒找到什麼正經工作,一開始是在某個工廠裡做技術工,後面因為工資太少,他跟著幾個同事一起離職,到外面找事,幾乎什麼事情都做過。
一個大專生,低等學歷,要什麼沒什麼,自然混的也不怎麼樣。之後,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遇到萬嬌嬌的,當時,他還沒住的地方,在萬嬌嬌的會所裡待了幾天,搞了幾天電腦,就得了三千塊,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筆大錢。
今天是月尾,每這個時候,李鎮得去銀行處理自己的錢。
晚上,他回去的時候,依舊經過周迦那扇門。
沒有任何聲音。
李鎮回到屋裡,反鎖好門,靠在門後面靜默了好一會兒後,他拿下身上揹著的工具包掛在牆壁上,從裡面拿出買的黑巧克力。
窗戶外面的仙人掌沾了好多灰了,這幾天沒雨,土面也幹了不少。他拿過仙人掌,放在電腦邊上,一邊看著一邊拆開黑巧克力吃了起來,苦苦的味道,讓人清醒。
監控畫面動了。
同一棟樓的一些人陸陸續續來來去去,直到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周迦穿著公司的制服回來了。
李鎮舔了舔牙齒。電腦映照出來的光線射在他的臉上、眼睛裡,整個屋子裡,只有這兒是一片光亮,其餘的都陷入了黑暗。門開了,然後關上,監控沒了人之後,李鎮才收回視線,放下架在桌上的腳。
他回過頭,才想起今早上的床單還在洗衣機裡。他起身,進了衛生間,開啟洗衣機蓋子,拿出裡面的床單,上面已經沾上之前的洗衣粉的味道了,淡淡的化學物質的味道,沖鼻的很。他懊惱地皺了下眉頭,又將床單放進去,開啟水龍頭,放水進洗衣機。
多少次見面了?
第十六次?十七次?不對,走廊見了兩次了,十九次?他數不清楚了,他感覺見了很多次。真難得,居然在一天之內見了這麼多次了。
他靠在門邊,仰著頭,喘著氣。
“偶然間我和她錯身在走道,她低著眉眼,沒有說話,她讓我聯想到一隻小鳥。”
李鎮不知道怎麼的,想起了這句話。
偶然間,僅僅是偶然間和她錯身在走廊上,看見了她的風情,看見了她白皙面板下的顆粒,看見了她性感的肌理以及她嘴唇上的紋路,以及 ......以及很多他數不清的。
床單洗好之後,他拿了出來,晾在空調下面的椅背上。
他坐到電腦前面。
周迦出來了,穿著黑色不規則的長裙,又是細肩帶,長發披肩,又長又直,踩著涼鞋,還塗了指甲油。他甚至都可以想象出她用了哪種香水,應該是清淡的混合型香水,清淡中帶著刺激,大晚上的,這個女人穿成這樣子出門,再加上如果用了這類香水,應該 ......
李鎮閉了閉眼睛,關掉監控。
這個女人,不是正經女人。
他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告訴自己應該做自己,努力賺錢才是真的,他得存錢,存錢買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