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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鎮出了門右轉,沿著牆下樓。已經六月尾了,天氣開始熱了,整個大樓樓梯道都開始悶了起來。樓梯道上下樓的,總能見到露著腿的女人,白條條的實在惹人注目,尤其是穿著黑色絲襪的,被拉扯的一段白一段黑的,有些男人總好這口。然而,這些,在李鎮看來,都沒有那個女人難忘。
李鎮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他轉過臉,往走廊的方向看。
最近總能見到一個女人,一個漂亮女人。
她是那種讓人一眼難忘的人。
長長的頭發緊貼在細薄的雙唇。
她站在走廊那兒不知道做什麼,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偏偏引來幾個男人頻頻出門看,理由多得是,扔垃圾、撿垃圾諸如此類,沒過一會兒,男人們的媳婦兒揪著他們的耳朵進屋打打罵罵。
那女人獨自站在門口,露趾涼鞋,黑色帶子纏繞到小腿腕上,皙白的膚色和黑色纏繞,自然是誘惑,豔紅的腳趾甲在黑色裡更是禁慾。
李鎮往前走。
這裡的男人總有幾個會偶爾和這個女人錯身在走道上,李鎮他也不例外。
李鎮從她面前走過,她低著頭,踢了下地上的罐頭瓶,罐頭瓶倒在李鎮的腳邊上。他停了下來,俯下身,撿起那個罐頭瓶扔進自己的垃圾袋裡,然後繼續往前走。
這是李鎮第十二次見到她。
並沒有刻意記憶數量,只是回憶的過程太清晰了,清晰到這個女人確確實實是令人難忘。
李鎮扔完垃圾,順便帶了一份炒麵回來。
經過那扇門時,他聽到裡面一陣笑聲,清脆軟糯,收音的時候又帶著令人遐想的喘息聲。李鎮沒有停留,只是聽到了而已。
上了樓,回到自己的地方,反鎖好門。
掉了漆的電腦桌上亂糟糟的,線與線纏在一起。李鎮坐在小方桌前,狼吞虎嚥地吃完炒麵,裡面的辣味嗆到喉嚨了,沒有現成的涼開水,直接開了水龍頭,俯下身對著嘴巴咕嚕咕嚕喝了幾口了事。
這是李鎮住的地方,除了日常所需,什麼都沒有,最值錢的就是一臺戴爾筆記本和聯想臺式。
他收拾好桌子,將垃圾隨手扔進垃圾桶裡,扔完之後發現上面沒有套袋子,垃圾桶該是要弄髒了,於是又將垃圾桶倒到簸箕上,套上超市的方便袋後,撿起簸箕裡的東西放進垃圾桶裡。
窮男人的生活,沒什麼好說的,大概日常也就是這樣了。不過,還有一個倒是可以說,就是李鎮晚上待不住,有個同事老是晚上來這兒借李鎮的聯想臺式看毛片,看完擼完才走,弄得屋子裡一股怪味,而這個過程裡,李鎮毫無表情,同事甚至開玩笑地去摸他那兒,問他是不是廢了。
李鎮一直記得,男人身下那個東西,管得住才叫男人,管不住那叫——不說也罷。毛片那種東西,就跟抽煙一樣,他剛好不喜歡抽煙。
換了門鎖之後,清淨了也幹淨了不少,尤其是電腦的清潔度。
這一天,李鎮跟往常一樣,出門扔垃圾,順便在外面走一圈清醒一下混沌的大腦。
第十三次見到那個女人——
他經過那扇門,聽到裡面噼裡啪啦的砸東西的聲音,他停了下來,站在門口,靜默著。那個女人披頭散發的開了門,跑了出來,卻被李鎮擋住了去路,接下來,裡面的男人出來,抓住她頭發,拖著她進去,關上門後,裡面噼裡啪啦的聲音更兇了,同時帶著女人的叫聲。
李鎮低著頭,上樓,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第十三次見面,她不再漂亮,狼狽不堪,渾身都是傷,連那漂亮的嘴也不例外。
李鎮開了電腦,開啟樓道上攝像頭監控器。
五樓沒什麼動靜,很久都沒有動靜。李鎮等了很久,有點累了,起身倒了杯雪碧,摻了點白酒在裡面,喝起來比單獨喝白酒或雪碧刺激。他回頭,看向自己的筆記本,畫面開始動了,他大步過去,坐下,一口灌完雪碧白酒。
女人跑了出來,單薄的白色連衣裙,那雙細腿在外面,上面明顯的痕跡到處都是,她四處張望,然後靠著牆往上走。
李鎮起身,推開身後的椅子,叉著腰走了幾步,又抓了下脖頸。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黑物業的系統,調出監控。
他再看向筆記本的時候,女人已經走上六樓了。而五樓的門開著,男人跑了出來,似乎是醉的,腳步虛浮,人高馬大的扶著牆不容易摔,他往左邊的走廊走了幾步又往右邊走,敲了敲門,沒人出來,他才回到自己屋的門口,接著,他大叫:“周迦!”
李鎮抓著桌角,眼神愈發沉了。他掃了下桌面,去衣櫃裡翻出一件寬大的襯衫,掛在自己脖子上,開門出去。
女人蹣跚的步伐讓李鎮內心起了波動。
他繞到那邊的樓梯下了樓,然後繞到這邊的樓梯,跟在周迦身後,跟著她的步伐一點一點的上樓。
樓道漆黑漆黑的,只剩下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