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雪,離煜,沙沙三人在調動體內虛氣抵擋這股意境之時,那站著的身子不住的顫抖,嘴角有著些許鮮血溢位。
向著藍雪三人看去,楓行見三人被這股強大的意境震得嘴角浮現血跡,整個人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對老和尚道:“前輩,你還是收起身上那強大的意境吧。”
雖然這老和尚身上那散發出的悽涼意境,對自己修為的提升有著莫名的好處,但是,這股力量,可是向著周圍散射出去的,藍雪,沙沙,離煜肯定經不起如此力量的摧殘。
老和尚還沉醉在自己那高處不勝寒的境界中,根本沒有將楓行的話語聽進去,整個人右手不斷搓著那串佛珠,話語之中,再次感嘆道:“哎,幾十萬年前,正是因為貧僧在高處不勝寒之時,竟然遇到了一個道友,那道友也是一個高處不勝寒之人。”
說到這另外一個高處不勝寒的道友時,老和尚眼中有著精光,這眼中閃現的精光,似乎是由於激動,才得以出現的。
在老和尚心情稍微得以平複之後,那周圍散出來的悽涼氣息,瞬間消散。
藍雪,沙沙,離煜都是不住的撥出一口氣,三人身上由於調動大量虛氣抵擋這悽涼氣息,身體之中更多的,是一種疲憊的感覺。
這疲憊的感覺,使得三人身子發軟,不住的軟榻在地面,胸膛起伏,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瞎子和辰逸,在這老和尚身上那悽涼的氣息收起之時,兩人額頭上都是不免有著幾滴冷汗浮現,面對老和尚時,充滿了無限的忌憚。
楓行也是不住的鬆了一口氣,這老和尚終於收斂了身上那悽涼的意境,雖然散發出這悽涼意境對於自己沒有害處,但這悽涼的意境對瞎子,藍雪,離煜,沙沙的威脅可是很大的,自己不能為了一己之利,而讓他們陷於水深火熱之中。
在收斂了氣勢之後,老和尚那蒼老的面龐之上,有著感嘆,對楓行道:“道友,你可否知道,我遇到的那個道友,是何人?”
“想必這道友,定然是那位猴兄吧?”楓行感嘆道。
“道友說的沒錯,那另一位,也是高處不勝寒的道友,就是猴兄。”老和尚的眼中,展現出回憶之色,似乎遇到那猴兄,是老和尚一生中覺得最有意義之事。
“前輩,可否說說,你遇到那猴兄之後,發生了何事。”楓行心中好奇。
除了楓行好奇之外,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有著好奇之意。
“在圍棋的造諧上,在萬界之中,貧僧已經到了無人能敵的地步,但是貧僧為了追求一敗,尋了數十個萬界,終於來到了一個大猴界,遇到猴兄之後,沒想到猴兄也是精通圍棋之人,我與猴兄大戰十年零三個月之後,那猴兄,竟然用一招棋,險勝於貧僧。
當時貧僧不得不敬佩,猴兄的棋藝之高,簡直就是登峰造極,貧僧才發現,與猴兄的棋藝相比,貧僧還差得太遠。
雖然貧僧敗了,但是貧僧卻是高興啊,幾十萬年,貧僧在圍棋的造諧上,都是無人能敵,何人能夠知曉無人能敵的痛苦?何人能知天下第一的痛苦?那一棋局,貧僧敗了。”雖然是敗,但老和尚的面龐之上,卻是展現出笑容,那是一種會心的笑容。
聽聞這老和尚的事跡,楓行也大概明白了,這老和尚看來是一個圍棋高手,高手,也有屬於高手的寂寞,那便是高處不勝寒,找到了能夠打敗自己的對手,確實是一值得高興之事。
在楓行沉思之際,這老和尚又繼續感嘆道:“經過十年零三個月的比試,猴兄一招險棋,贏了貧僧之後,貧僧高興之際,便想與猴兄結拜為兄弟,猴兄也是一豪爽之人,頓時我們便香三炷,準備桌案,燒了紙錢,便拜了大道,成為把子兄弟。”老和尚越說越激動,兩拳不免緊握。
聞言,楓行心中感嘆,這確實是一不錯的人生經歷,自己覺得這老和尚的人生豐富多彩多了,活了幾十萬年,而且還拜了一個兄弟,確實難得,不過自己也有著疑問,不免對老和尚抱拳道:“前輩,你和那猴兄結拜時,拜的大道是什麼?”
楓行以前雖然也聽過大道,但這等東西實在是太遙遠,現在能近距離的聽聽這等高手說說那大道是什麼,更加深刻,真實。
老和尚的臉龐之上有著思索,開口道:“那大道,便是萬物的起源,無論是萬界,還是萬界之中的人,獸,草木,都是源自大道,若能夠尋到那大道的源頭,那麼便可以求得長生不死。”
說到長生不死時,老和尚那身上的黃色袈裟被風吹得向著後方飄去,那白花花的鬍子也是在風吹動間,不住蕩漾,有著一種滄桑的氣息自老和尚身上發出,這氣息,便是無論是何人,都難以逃脫蒼老而死的悲哀。
楓行整個人黯然了,自己怎能看不出,這老和尚看起來鬍子花白,臉龐褶皺,雖然那身上有著強悍氣勢,那眼中有著無限精光,但,還是擺不脫老的現實。
說道長生不死,無論是瞎子,辰逸,藍雪,沙沙,還是離煜,那臉龐之上,都是有著驀然之色,長生不死,對於平常人來說,太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