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拔我的角。’
見寧述不願意，浸月又說。
祂低頭用還未完全?長?好的龍角去蹭寧述掌心，蹭得很?小心，防止龍角刮傷寧述的手：‘我的逆鱗也可以給你玩，不過你可不可以剩兩枚？你的兒子一直想跟我爭奪王位，我還不想死。’
說完，寧述感覺自己的魚尾能動了。
他?突然意識到浸月的體.液也有?治療作用，所以剛剛不是在求.歡。
寧述語氣緩和：“我沒有?虐待尾巴的嗜好。”
浸月急躁證明自己比他?更耐疼的心情驟然平靜下來，祂堪稱乖順地用臉蹭著?寧述掌心，充斥著?暴戾的血眸盯著?寧述的唇，不願錯過他?跟自己說的每一個字。
寧述這幾日跟浸月說的話屈指可數，浸月深沉幽怨的眼?神如影隨形，都被他?刻意忽略了。
與上個世界的孟先生相比，寧述不願跟沒有?人性、仍有?很?強動物性的浸月交流太深，他?也不願被當做繁衍工具。
好在浸月像是被他?那天說的話唬住了，這幾日沒有?勉強他?，連睡覺都是盤成一大坨在地板，只是眼?睛整夜不閉——
這是三三告訴他?的，說浸月的紅眼?睛在夜晚會發?光、好嚇人。
他?看著?浸月努力?裝乖的樣子，想到剛剛的誤解，眸中冷意淡去不少。他?低聲?說：“你不用討好我，我不是拿尾巴出氣，我想試著?站起來。”
‘不、不是討好，’浸月有?點急，‘我幫你站起來，你想去哪裡都可以。’
寧述：“你不逼我跟你回海底了？”
祂的王後終於願意跟祂說話，也沒讓祂滾下床，浸月敏銳嗅到這是祂跟王後和好的機會，祂恨不得王後再?提出無數個要求考驗祂、看祂是不是改好了。
‘不回，不回。’祂搖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若是小浸月做這個動作還有?些可愛，成年浸月……寧述輕輕彎眸，伸手將祂的腦袋扶正?。
浸月乖乖不動了。
“下次不要隨便舔我，療傷也不行，可以答應嗎？”
浸月皺了下眉，這一遲疑，寧述的手就有?松開的意思?，祂連忙摁住他的手應道：‘答應！’
過了會，浸月小聲?問：‘那，你身上的傷我可以舔嗎？’
“不可以。”
浸月：‘……’祂以為王後會心軟同?意！祂齜了下牙，在被王後發?現前恢複原貌。
日出時，一道黑影從客棧上空劃過，正?是抱著?寧述的浸月。
血眸以極快的速度掠過下方景物，祂在為祂的王後找一處幹淨的天然湖泊。
最適合鮫人的水當然在深海中，但懷裡?的銀白鮫人非常排斥回海底——祂笨拙地思?索，猜測祂的王後可能怕黑。祂的巢xue太黑了，像一塊不屬於人間的黑洞。
平墨城外?有?一處映著?竹影的大湖，湖邊還有?未褪盡的白霧，美如仙境。
祂手臂力?量強得驚人，單手攬著?寧述的腰控制下水的速度，讓寧述慢慢適應湖水的冰冷。
‘嘩啦——’
銀白魚尾浸沒水裡?，搖曳生姿，不等欣賞夠他?遊動的模樣，又有?一條大得多的鮫人跟了上來，追在銀白鮫人身邊遊著?，保持不到半臂的距離。
傷痕累累的鱗片在水流的愛.撫下自動痊癒，寧述遊了一會就累了，他?難得允許身邊的黑尾鮫人用尾巴纏著?他?，眼?中有?些笑?意。
正?在此時，擁著?寧述的黑尾鮫人忽而瞳孔豎立，朝樹林深處看去。
030：[誒！前方好多鬼啊！]
寧述：[是兩只小鮫人吐出來的鬼魂嗎？]他?答應兩小隻從冥府回來後再?給他?們取名。
030：[不！像是冥府的鬼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