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寧述手指輕動?，慢慢抬起——費了好大力才抬到鮫人肩膀處。
他拍了一下它。
完成任務的手又迅速失力下墜。
“保護殿下！快！趁現在射死這只?怪物！”
“……”
鮫人平靜下來的臉立即抬起，手臂肌肉亦是緊繃。
若不是顧忌懷裡的人類，它可能早就沖出去?將這群人串成串。
文竹淚眼汪汪看著自家?殿下，她忽而眨了眨眼，確認沒看錯，伸手擋住他們?，喝道：“等等！”
“……？”
“殿下讓我們?退下！”
文竹見他們?遲疑，幹脆雙臂一展橫在前面：“快退下！你們?敢不聽殿下的話？！”
侍衛們?面面相覷。
本來也不想上去?送死，現在有?文竹跳出來說不用救了，那?不是正好？
到時候七皇子死了就是文竹害的。
侍衛長劍一收，鮫人仍是沒有?放鬆，直到寧述氣力恢複，在它懷裡勉強撐坐起來：“……我沒事。”
鮫人歪頭。
寧述笑了，殘留黏液的指尖摸上鮫人側臉：“往後?再教你學人言。”
鮫人聞到自己熟悉的氣味，喉嚨裡發出如享受般的低吟。
側臉冷冷蹭了兩下他的手指，血眸依舊警惕其他人類。
寧述淡淡讓他們?散了，一眼沒有?看阿九，只?對文竹說：“去?將輪椅推過來。”
文竹抹幹眼淚就跑走了。
…
哄鮫人松開尾巴並不是一件易事。
寧述表現出自己想要起身的意願，鮫人歪頭看他。
等寧述再將手指碰它的臉，鮫人又牽起唇角蹭他。
可一摸到尾巴，鮫人只?是一味收緊，繼續歪頭看他。
“……”
寧述折騰得氣喘籲籲，鮫人鼻尖輕動?，又湊到他臉上聞聞嗅嗅，像是在找什麼地方在發散它好奇的味道。
到最後阿九看不下去，抽劍欲砍魚尾——
“滾下去?！”
寧述冷聲道。
“……”阿九的劍停在半空。
他看著青年，心中?怒火徒增。
堂堂皇子，卻與一異獸坐在地上玩你比劃我猜的幼稚遊戲。算計太子算計三皇子那些怎麼沒了？
是真的沒了，還是不捨得用？
活人在七皇子眼中?連雜草都不是，突然冒出來的鮫人卻能得到七皇子耐心對待。
何其諷刺。
阿九低頭退後?，背上的鞭傷隱隱作痛。
人類突然的大聲似乎驚到鮫人，致使它收進去的尖牙又冒了出來。
寧述無?奈剛要安撫，鮫人纏著他的魚尾冷不丁松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