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截如同白玉一樣的手腕,只看到手腕盡手肘處有一點兒紅色在上面,裡頭貌似有東西在蠕動。
唐映雪:“我沒法使用內力。”
“怎麼可能?”謝溪道,“我們在路上多耽誤了幾天,莫大俠快毒發了,你居然說你解不了此毒。”
莫俠盯著唐映雪手腕上的紅點兒:“這是什麼。”
唐映雪道:“蠱蟲。”
“誰下的?”
唐映雪搖搖頭:“我自己都不知道。”
蠱蟲在她白玉似得手臂裡蠕動,看上去有點可怖。
唐映雪:“中了蠱後,我就沒辦法再使用內力,這件事妙雪派裡只有兩三個人知情。”
謝溪:“那現在怎麼辦?”
唐映雪道:“只能等到解蠱之後可能才會為莫少俠解毒了。”
謝溪:“怎麼解你的蠱?”
唐映雪道:“聽聞浮春宮內有一奇物,名叫冰蠍,可解百蠱。”
謝溪將懷裡的冰蠍取了出來。
謝溪問她:“你不是說你中蠱之事只有兩三個人知道嗎?為什麼楊信雪遠在關外,也知曉這事。”
唐映雪神色變得落寞起來:“我也不知道。”
等到謝溪將冰蠍放出來時,唐映雪愣住了片刻,眼睛裡有淚光閃閃。
“這是楊宮主叫我們去取的。”
唐映雪微微一笑:“我可以為莫少俠解毒了。”
謝溪:“你和楊宮主是什麼關系?”
唐映雪慢慢道來:“信雪原本和我是姐妹,一同在妙雪派長大,情誼深厚,可惜我誤信一個男人的花言巧語,與妹妹之間隔閡漸深。我身為一派掌門,那時太年輕,將那個男人帶回了派內,信雪知道了雖然有過阻擋,可是根本擰不過我。
那是我度過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同時也是回憶起來最痛苦的一段時光。有一次我們幾人出去遊玩,妹妹信雪撞見應從嶺與他人偷情,她來告知我這件事,當時我被男人矇蔽的厲害,一點兒聽不進去她的話,只認為她在任性,她不喜歡那個男人而耍的小花招。”
唐映雪眼眶裡多了一點兒霧氣:“她好幾次來我這裡說了關於那個男人的話,漸漸地,我也聽煩了,我知曉男人在我這裡發了毒誓的,就完全的信賴他,一點兒主見都沒了。
也就是在這時候,信雪提出要離開妙雪派,我想過挽留,可是沒有留住她。信雪便這樣離開了妙雪派。後來的事我也不知道了,幾年來才聽聞她已經是浮春宮的宮主。我一直想找機會見上她一面,可是天不遂人願。
後來,我不知怎麼的中了蠱,那個男人知道我可能地位不保,便帶著我的一個侍女逃走了。”
謝溪:“那個男人是誰?”
唐映雪看著他,半晌才道:“應從嶺。”
“應從嶺?”
唐映雪點點頭:“怎麼?兩位見過?”
莫俠點了下頭,但沒說話,謝溪心想她還不知道,應從嶺整個人都被掛在了浮春宮的大門上,每日遭受風吹雨淋的,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唐映雪想問什麼,但終究沒有問出口:“罷了,就這樣吧。”
唐映雪大抵也沒想到楊信雪會來一封白紙,將陳年舊事全部封存,最終還是選擇了原諒。
唐映雪將雪白的手腕伸了出來,又喚江綠蘿去拿了吧匕首出來。
只見唐映雪用匕首劃開了自己的手臂,頓時鮮紅的血珠湧了出來,蠕動都得蟲子卻始終沒有鑽出來。
謝溪將冰蠍放到了唐映雪的手腕上面,冰蠍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一點兒水珠。
過了一會兒,藏在面板裡的蠱蟲便自己爬了出來,他一出來,蟄伏等待的冰蠍快準狠地用尾刺勾住了蠱蟲,然後喂進了自己嘴裡去。
謝溪將正在吃蠱蟲的冰蠍放回了竹筒裡去:“這下應該好了吧。”
唐映雪運轉了一下內力,發現可是使用內力,當即高興了起來:“等我調息一下,等會兒就為莫少俠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