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俠道:“今日就不要殺豬了。”
這是村裡僅剩的一頭豬,宋老伯聽到這話,心頭一陣感激,只得點點頭,叫人把豬拉下去好生養著。
晚上吃飯的時候,幾個男村民端了酒碗過來敬酒,莫俠不愛喝酒,可是謝溪愛喝。
很快,謝溪就和村民們一起喝起了酒,差點要劃拳。
這酒是某村民家裡珍藏了多年的好酒,喝起來又烈又辣,像往喉嚨裡咽刀子。
謝溪同來敬酒的人喝了幾大碗,酒後勁極大,還沒吃多少菜,已經醉的像一灘爛泥趴在桌上。
“哥哥,”杜小六推了推謝溪,試圖叫醒他,但是謝溪不為所動,仍舊趴在桌上,“這怎麼辦?”
莫俠道:“無妨,我揹他回去就是。”
晚宴結束,眾人都紛紛散去,杜小六提著燈籠在前邊照路,莫俠揹著謝溪走著。
莫俠感覺耳朵邊熱熱的,謝溪的嘴唇就靠在他的耳畔,微微呼著氣。
謝溪睜開了眼眸,醉眼惺忪地盯著莫俠。
莫俠感到耳朵一熱,回頭看著謝溪,背上的人早睡熟了。
“大哥哥,”杜小六回頭看他,“怎麼了?”
“沒什麼,走吧。”
次日一早,杜小六起床後準備去叫莫俠他們,誰知走到屋裡,卻發現人早走了。
莫俠和謝溪都不見了蹤影,只有桌子上留了十個銅板,杜小六到屋外來看,拴在外邊柱子旁的駿馬也不見了蹤影。
想來應當是走了,幸好昨日餵了馬的,杜小六看著手中的銅錢,從今天後他要更加努力的活著,守護好弟弟和母親,還要做一個有用的人,跟大哥哥一樣的人。
“杜小六,走,去採石芽。”
有玩伴來呼喊他,杜小六當即進屋裡去拿竹簍:“好勒,等等我。”他拿著竹簍,快樂地往小夥伴們走去,風吹得他頭發飄揚,送著他一路過去,“我們走吧。”
快至晌午,郊外,謝溪走著路,走的很慢,莫俠牽著馬,走在前面。
“莫大俠,我走不動了。”謝溪停了下來,幾乎要趴在馬身上去,“讓我騎馬吧,我真的走不動了。”
莫俠想了幾秒,然後坐上馬背,一把將謝溪拎上馬,謝溪渾身一軟,順勢就往莫俠懷裡一躺。
下一秒,謝溪整個人就被掀翻在地,痛的齜牙咧嘴起來:“莫大俠,你做什麼?”
莫俠再度將人拎上馬:“再往我身上靠,下次就不是人落地這麼簡單了。”
“知道了知道了。”
謝溪不敢再往莫俠懷裡靠,打直腰桿坐直了身子。
莫俠慢悠悠地打馬走著,謝溪問他:“莫大俠,這下你要去哪裡?”
莫俠沒有回答他,謝溪自顧自道:“你會去雪霧城吧,再過兩個月就是雪霧城城主大公子的婚宴,你肯定想趕去那裡找你師父他們彙合對不對?”
莫俠:“既然知道,何必多問。”
謝溪道:“誰叫你在我面前這麼無聊。”
馬兒又走了一段路,謝溪舉著雙手看著鐐銬鎖鏈,叫道:“莫大俠,能不能把鐐銬解了,要不繫我腳上也好。”
前面路上出現了一輛馬車,謝溪和莫俠騎著馬在斜後面跟著馬車。
駕車的是一個穿黑衣的青年,蓬頭垢面的,身上也髒兮兮的。
沒一會兒,從馬車裡出來一個中年男人,男人一句話沒說,出來就拿上鞭子抽了青年兩鞭子。
男人惡狠狠地說道:“叫你偷懶,叫你偷懶,你個混賬東西,還不快駕車走。”
青年被打後,一句話也沒說,在中年男人坐上馬車後,青年再度坐回車上,繼續駕著馬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