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是怕死,你在折磨自己,也在折磨趙景川。”
阿照的眼神恍惚了一下,輕聲呢喃道:“以前,我看到他臉上的微笑,真覺得比春天的陽光還要溫暖,可是他總是不愛笑......我不明白,他為什麼總是生我的氣,為什麼總是不相信我,我只是愛他而已啊,他卻為什麼那麼恨我?為什麼他不相信我這許許多多的真情,卻信你的一面之詞?”
梁間燕“呵”了一聲,“趙景川是個無情之人,你對他有萬分好,他卻是視而不見;你有一點點的不好,他便要牢記在心。他身為高高在上的王爺,怎麼可能愛上你這樣低賤的女人?所以他無視你的真情,寧願相信我的謊話。”
阿照悽涼一笑:“是啊,我總是想讓他記著我一點,哪怕是不好的,我也想讓他記著......”
他快死了。”梁間燕冷著聲音道。
阿照笑了笑:“那當真是極好。”看著自己腳上的鐵鏈,忽然伸手握緊向外一震,竟然將那鐵鏈扯斷了。
梁間燕見她緩緩起身,輕而易舉推開上了枷鎖的鐵門,不由得嘖嘖道:“看來師父教給你的功夫還真不少。”
“師兄,你可不可以帶我走?”
梁間燕苦笑:“該是你帶我走才對!
“好,我和你一起離開吧。”
梁間燕眯著一雙丹鳳眼眸,看著臉色平靜的阿照,笑道:“你真的願意跟我走?”
“師兄不信的話,阿照證明給你看。”
她伸手解開自己的衣衫,完全投入了梁間燕的懷中。
梁間燕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笑道:“我覺得不用下毒,咱們這樣就可以氣死趙景川。”
身後,傳來一聲冷笑:“好一個師門情深啊!”
阿照伏在梁間燕的懷中,轉頭看向那個面容憔悴的男人,他滿臉的怒容,幾乎站立不穩。
梁間燕嘖嘖稱奇,帶著一絲幸災樂禍:“涼王殿下好深厚的內功,中了‘蜮含沙之毒還能強撐站起,真是奇也怪哉,只不知殿下能強撐到幾時啊?”
趙景川不理會他的嘲諷,只盯著阿照緩緩道:“你想走?也要先問問我。”
他不願意承認自己這是在嫉恨,瘋狂嫉恨!阿照這個女人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她怎麼可以穿成這副模樣,在別的男人懷中!
關山月扶著趙景川,眼睛卻望向阿照,眼神之中不加掩飾的鄙夷。
阿照將腦袋貼靠在梁間燕的胸膛,忽然嬌媚一笑,對趙景川道:“王爺難道忘了,阿照與師兄才是情意深重。”
梁間燕哈哈大笑,不過笑聲卻忽然停滯了,帶著極其痛苦的尾聲。
梁間燕的胸口鮮血直湧,他一臉驚愕地看著阿照,死也不相信阿照會殺他。
阿照手中握著從梁間燕懷裡摸出來的解藥瓷瓶,附在他耳邊輕聲道:“師兄,即便他有萬般不是,我也不會看著他死,我......做不到。”
梁間燕倒在了血泊之中。
趙景川看也不看他一眼,梁間燕死了,他卻不擔心自己身上的毒無藥可救,心中竟然還有幾分釋然欣悅,但其中的原因卻是他不敢細想的,他看著阿照,冷著聲音道:“穿好你的衣服!”
他的心已經不知不覺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