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抓到的都?是秦王餘孽……”
將靈冷笑道:“是秦青的人。他想將這潭水攪得更渾。”
話音剛落,又有一個小兵氣喘籲籲地沖上來,看他身?上服制,不屬於駐軍,而是衙門的人。
他開口便道:“王爺!東城起亂了!數十叛民縱火燒東城察院,巡城禦史?張大人調了水車滅火,並立即調人前往檢視百米外的甲仗庫,果然?發現縱火叛民真正意圖是趁著混亂搶劫庫內兵器!張大人抓到了其中兩人,正在嚴刑拷打。火雖撲滅,東城察院仍舊被燒毀了小半,如?今附近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張大人令人封鎖街道,各門各戶皆不許外出,可此事突然?,他擔心並非偶然?,因此讓小的立刻前來稟告於您!”
顧裕騏:“……”
好死不死,城下的秦青好似有千裡耳能聽到上面說話一樣,又或者他掐算到了——
當然?,大概真相僅僅只?是這一切就是出自他的部署。
“顧、裕、騏。”秦青一字一頓道,“你?現在明白了我不是在嚇唬你?吧?我唯一說得不夠真實的是,若真攻城,也許用不到三天。也許現在就在這城牆之上,你?身?邊的人、你?對面的人,也是義軍的人。”
顧裕騏定定看著他:“你?在虛張聲勢。難道你?以為就靠那?十來個人制造出的小混亂就能嚇到我?空城計?你?不是諸葛孔明,我也不是司馬懿。”
秦青忽的一笑:“你?比不比得上司馬懿我不知道,家妻自幼仰慕斷奪先機的武侯之才。”
顧裕騏一手按在城牆面上死死用力,咬牙切齒道:“果然?是你?,顧裕幀!”
下一刻,剛被他叫去謝府檢視的小兵跑回來,急切地彙報:“王爺!大皇子殿下不翼而飛!貼身?照顧的小廝謝聰被打暈在屋內,謝家諸人都?說不知。因、因是王妃家人,屬下不敢擅作主張貿然?抓人搜府,還請王爺拿主意……”
顧裕騏厲目看向他,臉頰微微抽搐。這一刻他什麼?都?明白了,卻已經什麼?都?晚了。
還搜什麼?府?就算找出那?個一直以來假扮傻子顧裕幀的人又如?何?就算將這人殺一百遍,難道能解燃眉之急嗎?
“謝善淩……”
顧裕騏正要再說什麼?,將靈搶先他一步,朝城下秦青怒道:“當日你?分明中了闔殺,我親自檢查過那?人是你?,而且你?毒發數月,就算有解藥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複完好!”
事到如?今,顧望笙不再瞞他。
“我是中了闔殺,可沒中幾個月。你?查驗過我眼白毒發的刺青和臉皮後?就放心了,後?來再有毒發時的異香散發,你?只?看是否還是我躺在那?裡,沒再細查。眼白刺青難作假,往身?上塗點氣味相似的香料總不難。那?個時候我已經解了毒。”顧望笙不急不緩地說。
這下子將靈的臉皮也抽搐起來,幾乎將一口牙咬碎,他細細回想當時,用力捶了幾下牆面:“你?和謝善淩合夥耍我?!”
“其實他也很?驚訝,沒想到你?能蠢成這個樣子,當年上過一次當了,僥幸沒死還學?不會?色字頭上一把刀這話,這回竟還上……嘖嘖。你?還是回豲戎去放羊吧,別想太多了。”
顧望笙本就是有意激他,更何況,想起當時自己用光了八輩子的耐心才沒從床上跳起來和將靈你?死我活一場,心中也是極恨,說出話越發不中聽。
“你?知道他是怎麼?跟我評論?你?那?時的樣子嗎?他說你?好像耍猴戲的,還耍得很?讓人惡心。”
“……”
將靈的指尖幾乎掐入城牆磚裡,粗粗喘著氣,左心口舊傷隱隱發作……
這幾年來,每每想起那?一刻,這裡都?會?疼,可是殺了許多大夫也沒治好,那?些庸醫只?說這是他的錯覺。可這分明不是錯覺。
好一會?兒,將靈勉強恢複了一點神智,問:“闔殺的解藥從何而來?”
秦青大方地為他解惑:“自他知道豲戎有這種奇毒,便心生警惕,這幾年一直在研製解藥以防萬一。我與他交心不久,他就將這事告訴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