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過後,將靈幾乎夜夜都會來到?謝善淩房中。
他不再多看顧望笙,也不再對謝善淩行強迫之事?,大多數時候他甚至不說話,只是坐在一旁看著謝善淩,直到?謝善淩忍無可忍地叫他滾。
他當然不會滾,等謝善淩太過生氣的時候就自顧自去書架上撿兩本書看,好像這是他家一般自在。
謝善淩拿他無可奈何,只好憤懣地撇過頭去當他不存在。
如此?過了半個月,將靈又?一次來到?,一進屋,他微微挑眉,久違地瞥了眼床上隆起的被子,有點想?笑,又?有點想?調侃一句真好聞的香味,想?了想?還是沒這麼做。
他佯作無事?發生,去桌旁坐下,謝善淩先開了口?。
謝善淩的聲音壓抑著,有幾分低聲下氣,問:“解藥還沒好嗎?”
將靈看他:“唔,沙蠍……”
謝善淩打斷他的話,急切道?:“他身上都開始散發這股詭異的香味了!”
將靈曾提起過,闔殺服下後太長時間不解毒,人的神智開始消散,標誌就是中毒者的身體飄散出奇異的香氣。
將靈正色道:“真是還沒找到沙蠍。上回我?說那話是故意刺激你,知道?你不會答應……”
“我?答應。”謝善淩說。
將靈的臉一下子陰沉,死?死?看著他。
從?將靈進門前,直到?現在,謝善淩都一直握著顧望笙的手。此?時他依然握著,轉頭看著將靈,重複了一遍:“我?答應。”
將靈冷笑:“唬我??謝善淩,你不是這樣的人……”
話音未落,謝善淩向他確認:“如果我?今夜就陪你睡了,你能立刻拿出解藥嗎?”
“……呵呵,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
謝善淩松開了顧望笙的手,站起身,朝向將靈,開始脫衣服。
“……”
將靈的臉頰抽搐了幾下,硬撐著看著他脫到?只剩中衣,手拉著衣帶,指尖用力泛白,許久沒使下力氣。
將靈緩了緩神,正要嘲諷,謝善淩慢慢蹲下|身坐在腳踏上,佝僂著身體蜷成一團,抱住膝蓋埋著頭,崩潰地悶聲哭了起來。
“……”
是裝的,在賭我?心?軟,他最會這一招。
將靈這麼告誡著自己,轉而暗道?:我?理應將計就計。
他按捺不住地立刻來到?謝善淩面前蹲下,正要柔聲安撫,謝善淩動了動,只露出半張臉,濕漉漉的眼眸盯著他,像一隻中了箭的小鹿般無助。
“你也要強迫我?嗎?”謝善淩哭著問。
“……我?沒強迫你,是你自己突然自說自話,開始脫衣服。”將靈停了下,問,“誰強迫你了?顧裕澤?”
謝善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又?將臉埋回去哭泣。
將靈被他哭得心?煩意亂,撿起他腳邊的衣服披到?他身上,卻換來他的指責:“不要你假好心?!”
將靈氣急反笑,欲言又?止,最終只悻悻然地嘀咕:“不識好歹。”
謝善淩一邊哭一邊還要冷笑,發著抖說:“裝什麼?無非都是為了做那種事?羞辱於我?……”他喃喃道?,“你們沒有差別……”
將靈臉色難看:“你說這話真是誅心?啊謝善淩,我?若只是為了那個,至於此?刻還在這被你這樣侮辱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