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笙頓時急了:“你——”
謝善淩隱忍地給他一個眼神:“如今婉柔有難,你且不要胡亂計較!”
顧望笙明顯不甘願,還想計較,一旁的謝善豐拽住他不斷低聲?求他別搗亂,他不得不咬牙切齒地看著謝善淩單獨送顧裕澤出去了。
顧裕澤剛走出屋子沒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顧望笙踹翻傢俱的聲?響。
他略停了下,故意回頭去看。
謝善淩神色越發為有這樣的夫君而尷尬,低聲?不悅地催促:“走吧,我有話和你說。”
顧裕澤收回目光,溫柔地落在他臉上:“嗯。”
兩人並?肩走在謝府院裡,夕陽灑在腳下,顧裕澤柔聲?道:“許久沒有這樣和你走在一起了。”
“……一定是潘家陷害婉柔。”謝善淩不看他,有些不自?然地說,“我知?你怨恨我,但此事希望你護著婉柔,當我欠你一份人情。”
顧裕澤停下腳步,轉頭認真看他:“我不曾怨恨你,淩兒,你為何還不明白我的心意?”
謝善淩苦笑道:“不必再裝,我與你來往多年,難道不知?你的性情?”
“你知?,卻不全知?。”顧裕澤輕嘆一聲?道,“旁人是旁人,我對你的心意,你是真不知?道嗎?你永遠是我的獨一無二。”
謝善淩煩惱地背過身去:“事到如今你還說這些……”
“你知?我平素也是不說這些的,可我若不說,你就?胡亂猜測,我不得不說。潘家曾以我娶潘鳳作為條件支援我,我很想要他們的助力,但仍拒絕了,我的王妃和未來的皇後都只會是你。”顧裕澤緩聲?深情道。
“不要說了!”謝善淩微微喘著氣,一副心煩意亂的樣子。
顧裕澤溫柔道:“好,你不想聽,我就?不說了。”轉而問,“他……顧裕幀,真的打你嗎?”
謝善淩沉默良久。
就?在顧裕澤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之時,謝善淩也不知?是報複誰似的冷笑含恨道:“男人強|奸時動?狠手、以及上了床後淩辱人的法子,你也應該想得到。你願當成是打便是,不當便不是。”
“……”
顧裕澤喉嚨一陣陣發緊,望著他雪白脆弱後脖頸的目光沉沉,小?腹亦有所異樣。
或許謝善淩不知?道說出這樣的話來對另一個男人是多大的挑釁和刺激。謝善淩只想宣洩無能為力的憤怒,卻不知?會為他自?己埋下怎樣的禍根……
差一點,顧裕澤就?要細問謝善淩是如何被男人強|奸和淩辱的了。他甚至想掐著謝善淩的脖子將他按在地上問。這個天真的蕩|婦。
但是他忍住了。他向來會忍。
他會忍到無需再忍的那一日。到那一日,所有的欲|望都可以肆無忌憚地噴湧而出。
顧裕澤的頭有微微的暈眩,他閉上眼睛,不動?聲?色地深呼吸平息湧動?的心緒。
直到聽見謝善淩問:“你又頭疼了?”
他一怔,睜開眼睛對上謝善淩的視線。在謝善淩的眼中?,有一抹熟悉的關切一閃而過。
下一瞬,謝善淩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恢複冷淡的樣子,好像剛剛那只是顧裕澤的錯覺。
“無妨。”顧裕澤柔聲?道,“如今我常年在外,很少見到母妃,頭疾不似從前那樣發作頻繁了。當年若沒有你,或許我獨木難支,沒有今日。所以你怎會疑心我怨恨你?即便不說我想娶你的心意,你也是我極為重要的恩人。”
謝善淩侷促地往旁走了兩步,嚥了口唾沫,道:“別說了……”
“你一直對當年男扮女裝騙大皇兄婚約一事耿耿於懷,所以你嫁他的時候我沒有阻止。我知?道這是你的心結,你想解開,我不會因一腔私慾為難你。”
顧裕澤深情款款道,“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不介意。我仍舊只想娶你。將來若我……我可以和你一起彌補大皇兄。”
“……”謝善淩眸光複雜地看他兩眼,最終只道,“別說了。你走吧。”
顧裕澤緩慢點了點頭,目光貪戀地看他一陣,這才轉身朝府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