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知道卻不管,固然?德行大缺;若他全然?不知,那何嘗不是?一種馭下無能??無論是?哪一種,都……
顧望笙將熱氣騰騰的茶推到陳賢直面前,瞥他一眼那心虛又沉思的樣子就知他在想什麼,卻不點破,只繼續細心周到:“燙,賢兄等等再拿。”
“哦……”賢兄悶聲應著,已經不太敢多看他了。
皇帝接到八百裡急報,大怒!
“一群廢物——!!!”他拂袖將案頭東西全都掃了出去,嘶聲大吼,“廢物!!全都是?廢物!!”
面前站著的幾個老臣大氣不敢出,全都將頭低到了胸前。
皇帝卻不會因此放過他們,指著他們鼻子罵道:“剛剛不還在朕面前相互扯腿嗎?朕看你們話?不是?很多嗎?怎麼現在一個個的都啞巴了!罵啊!爭啊!你們已經爭丟了黔陽,又爭丟了姜城,現在把潯陽也爭給了匪軍!繼續罵!繼續爭!直到將朕的江山都拱手讓給那夥匪徒!”
眾人急忙跪在地上告罪。
“你們有什麼罪?不過是?為了黨爭互相掣肘,寧可裡通匪軍也不讓敵黨佔到好處!”皇帝聲歇力?竭地吼,“不要?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朕什麼都知道!”
眾臣心中不由異動,暗道:你什麼都知道,可也是?你一貫默許的不是?嗎?
君王制衡之?術不是?什麼新鮮東西,能?進?到這議事殿的哪個不是?人精,誰又能?看不透皇帝那些心思呢?
以前他坐視三皇子與四皇子兩黨相爭,爭得越厲害他越漁翁得利,如今真因黨爭失了城地,他卻又不樂意了,呵呵。
當然?,這只是?心中不忿之?想,面上絕不敢表露分毫,只得長叩不起。
皇帝看著這群廢物,越發的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忍不下,沖過去一人一腳踹翻在地,喘著粗氣,兩眼一陣陣發黑。
城丟了,人也丟了……真的又把人給丟了!
不,更確切說的話?,是?又被匪軍擄去了。顧望笙和謝善淩。
因為先前顧望笙開庫一事,雖然?孫瑛據理力?爭,寧蔚仍然?堅持圈禁顧望笙,而?匪軍攻破潯陽的來勢突然?且兇猛,孫瑛忙於應戰,哪還顧得上顧望笙這邊。
待城破之?際,孫瑛正要?帶上陳賢直和顧望笙謝善淩撤退,卻發現這倆已不見了。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說是?寧蔚派來監視大皇子的人裡不知怎的竟有匪徒臥底!趁亂將人擄走了……
……
三皇子一派的人越想越氣。
原本寧蔚久攻黔陽不下,是?四皇子一派的無能?和罪責,誰料皇帝竟非要?調孫瑛前去,導致姜城也丟了,加上潯陽……反倒都成了孫瑛的錯。
良久,一人麻著膽子道:“陛下,今次之?事,恐怕四皇子手下寧蔚將軍難辭其咎,早聽聞他不服孫將軍奉皇命接管討伐黔陽的大軍,一再刁難,生怕他當日久攻不下還坐視三皇子被匪軍擄去、孫將軍卻能?立刻立功……又聽聞此次匪軍彷彿是?早就知道了孫將軍的進?攻之?策一般……”
“你什麼意思!”旁邊的四皇子系聽不下去了,“寧蔚雖久攻黔陽不下,倒也沒丟城丟地!孫瑛平日便仗著一點點功績目中無人,去到潯陽後橫生是?非,念在大局為重?,寧蔚一再忍讓,誰料到了今日你們還想將丟城的罪責甩給寧蔚?不齒為人言啊!當時?誰是?大將誰就該負全責,否則今後就全亂套了!”
雙方?其他人見狀,紛紛助力?,議事殿內又吵起來。
皇帝雙眼赤紅瞪著這群王八蛋,正要?讓人全部拖出去打,突然?外頭傳來太監說有急報的聲音。
他暫且按捺怒火叫人進?來。
太監跪地道:“陛下,二皇子他、二皇子他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皇帝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