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又打不得,走近點都怕他們碰瓷,碰也沒碰他們就能往地上一倒非說故意撞他此事有先例)。
思及此,眾將越發?沒有好臉色,卻也不敢多說,怕當了出頭鳥被他碰瓷上。
唯獨孫瑛贊賞地看著陳賢直,客客氣?氣?道:“陳大人為?國為?民,此心聖上必然感知,孫某亦是欽佩。請入孫某的?座。”
寧蔚不耐煩道:“這不合規矩吧孫將軍。”
孫瑛臉色一沉看向他:“不然呢?趕走明事理的?陳大人,我們還像剛剛一樣相?互攻訐,讓匪軍坐等我們內鬥看好戲?陳大人說得沒錯,若等匪軍充實力量,到時潯陽城怕也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
寧蔚想了想,道:“把他趕走,我們商議如何攻城黔陽。”說著輕蔑地看了眼陳賢直,“他又不懂軍機之事。”
寧蔚現在對陳賢直是新仇舊恨全都有。
先前陳賢直找到他,讓他傳信給四皇子,自述始終信任擁戴四皇子,唯恐不知廉恥追隨三皇子的?大皇子連累他好友謝思玄的?清白?,一直力勸好友回頭是岸。
在他這個優秀的?內應孜孜不倦的?離間下,謝思玄對大皇子日漸不滿,其實已惦念起了四皇子的?正直。
不過,由於江泊潤之死的?意外,大皇子栽贓給四皇子,謝思玄便又恨起四皇子。
陳賢直寫信就是勸四皇子好好處理此事,千萬要盡快解開誤會,省得謝思玄被奸人矇蔽而?倒向奸人一派。
事關?謝善淩,寧蔚不敢擅自決定不傳這信。雖然不願意,卻還是傳給了四皇子自行決定。
四皇子和陳賢直幾番書信往來,究竟寫了什麼,寧蔚無?從得知,總之最後四皇子竟私下裡冒險親來潯陽,趁大皇子不在時潛入驛館私會謝善淩。
寧蔚還得替四皇子在外盯風,以防大皇子突然回來。
個中?滋味旁人根本想象不出。
四皇子私會完,確實有說服謝善淩迴心轉意的?可能。
寧蔚:“……”
可怕的?是,不久後三皇子就出事了。
若四皇子先前來潯陽的?事被謝善淩嚷嚷出來,四皇子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就算疑點重重,皇帝也免不了懷疑三皇子一事是四皇子下的?黑手。
所?幸至今為?止謝善淩還沒出賣四皇子。
而?四皇子好像因此更加認為?這是謝善淩迴心轉意的?證明。
寧蔚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了。
有時候他真想索性殺了謝善淩這個紅顏禍水一了百了!等事情已成定局,他就不信四皇子真能為?此罪責自己?。
可是,每每殺心驟起時,又忍不住想到謝善淩咬著牙眼中?含淚瞪著自己?的?模樣。
想到謝善淩說其實心中?所?慕之人是自己?,對自己?因愛生恨……
不止心情,有時就連身體也會為?此産生難以抑制的?亢奮之情。
他覺得這無?關?情慾,自己?不是斷袖,也絕無?可能愛上不識好歹的?謝善淩,而?是征服欲上的?滿足。
可是無?論如何……對,不能殺謝善淩,否則四皇子會生氣?。他這樣解釋自己?殺心的?驟起與驟去。
……
陳賢直不顧寧蔚的?歧視之言,徑直走向孫瑛,在孫瑛的?禮讓中?禮貌地回了句謝,大大方?方?坐下來,這才回應寧蔚。
“我是文臣,確實不如諸位武將懂作戰,因而?我不是來胡亂插嘴指揮的?,我只是督促諸位,若諸位都專心於戰事,我不會多說一句話。”
他態度溫和許多,不卑不亢,孫瑛連連點頭。
其他人見狀,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都來看寧蔚的?臉色。
寧蔚還要反駁,孫瑛搶白?:“若聖上因此怪罪,是我孫瑛的?責任。現在可以開始專心議事了嗎?”
寧蔚也就再沒什麼可說了,悻悻然地狠瞪了陳賢直一眼。這個攪屎棍!
陳賢直回以白?眼,暗道,果真如思玄之言,寧蔚將黨爭重於社稷安危,已經沒救了!
陳賢直果真如他所?說,只要大家?專心議事,他就不再發?言,只靜坐在那看。
開會效率直增,孫瑛越發?滿意,散會後主動邀請他每天都來。陳賢直欣然應允。
孫瑛進而?邀陳賢直談談他聽?完今日議論的?想法,陳賢直連連擺手:“我不懂,就不說了,省得貽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