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院一邊小心弄著花草,一邊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我看你好了?很多,今後?打算怎麼樣?”謝善豐道,“難道你還要繼續待屋子裡不出門?”
“其實當年?之事本?就是潘家陰謀,人群中恐怕許多人被他們事先買通了?。而且近來關於那件事民間有了?新說?法,也不知是誰牽的頭,說?起?真相,風向已經有所變換。”
謝善淩背對著他將一盆君子蘭分株,淡淡道:“已經無所謂了?。我如?今每日清閑,落得自在。”
謝善豐將手中的小鏟子插回泥土中,回頭看他,皺眉道:“謝善淩你能不能支稜回去?那事兒是叫人受打擊,可你也躲了?這麼久了?,該釋然了?吧。”
謝善淩沒說?話。
謝善豐望著他瘦削的背影,語氣?放緩:“那事真相如?何,朝內心知肚明,陛下自不例外。他都能接受你和大殿下成親了?,這段時間對大殿下還賞賜不斷,格外厚寵,想來其實也是對你的一種?示好訊號。”
他語重?心長,“你不妨試試謀求個一官半職,也好成就一番抱負,為國為民再做些好事,比一蹶不振的強。你既有才學?,若棄之不用豈不可惜?再者說?,也可叫你娘和祖母安心開?懷。”
半晌謝善淩才回他:“我如?今志氣?全無,你不用再勸。其實這不是壞事。我若再為官,難免又得罪權貴,自身在劫難逃且都不說?,恐怕禍連家人。現在這樣就好。”
謝善豐沉默一陣,道:“好,我且不勸你這個,說?另一件事。”
“什麼?”
“如?今眾人皆知大殿下和三皇子關系匪淺,你知道這事嗎?”謝善豐問。
謝善淩:“不知道,我對朝政不感興趣,不管他這些。”
謝善豐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你若實在不摻和也行,可他偏偏與三皇子交好!哪怕是四皇子也好……”
“三皇子什麼德行,你我都清楚。我看大殿下不像是急功近利的人!興許他只是流落在外多年?,不懂其中利害,不是有意為之,你該提點他。”
謝善淩反問:“顧裕澤讓你說?的嗎?”
謝善豐一怔:“你……不是。你那會兒當著我面給他一巴掌逼他發誓再不許沾我,他從此見著我就差繞道走了?。”
關於此事,謝善豐其實是有些微詞怨言的。
四皇子待謝善淩如?何,大家有目共睹。
賢妃將他打傷後?,謝善豐前去探望,正好趕上太醫換藥,那背上血肉模糊,一塊好肉都沒有。
都這樣了?,他還惦記著一再追問謝善豐他母妃有沒有為難謝善淩,若有就立刻向他通風報信。
唐獻儀一案誠為冤案,可那是二皇子顧裕騏及東廠一手營造,這也眾所周知。
謝善淩卻瘋了?一樣非要說?那是四皇子的陰謀,不僅他自己與四皇子斷交,還竭力阻攔謝府其他人與四皇子來往。
更叫謝善豐同情四皇子的是,謝善淩不對謝府人如?何,他直接沖四皇子動手……
四皇子在別的事上少年?英傑,英明果決,誰也說?不出個不好來。偏偏對上謝善淩就成了?情痴。
旁人都為謝善淩捏一把汗,四皇子竟真是謝善淩說?什麼他做什麼,眾目睽睽打不還手,還深情款款地說?:“是我不好,你不要氣?壞身子。”
……真是不懂這些斷袖!
謝善豐左看右看謝善淩,模樣確實是俊秀,可自己也長得俊秀,滿謝家兒郎都遺傳了?祖父年?輕時的風姿,就沒有不俊秀的。
再說?了?,京城人才濟濟,俊秀的多了?去了?。
謝善淩也根本?不是禍國妖姬的秉性啊!
這小子犟起?來跟茅坑裡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不犟的時候也不見好,愛一本?正經地戲弄人,可欠得慌。
斷袖之中究竟是何種?風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