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給我一次機會重新開始嗎,善淩?我再不使性?子故意惹你生氣,就算吃醋我不吃到你眼前來?,自己躲起來?獨自酸一酸。你不喜歡我拈酸吃醋,那麼在你面前我就一點也不計較。”他可憐兮兮地求道。
謝善淩:“……”
顧望笙見他不說話,又哽咽起來?:“我自幼沒有親密的人,不知?道怎麼和家人相?處,但今後我會好好學。謝家人那麼融洽,我很羨慕,這?是?我不曾有過的,我也是?真心喜歡來?謝府,在郡主面前我承認有一些裝,卻也是?真心敬愛她親近她,甚至將她視作我的母親。我還暗暗想過,若我母後還在,是?否會像郡主愛護你一樣愛護我……”
說到母親,這?下子顧望笙是?真落下了淚,急忙側過身去不讓謝善淩看到。
謝善淩猶豫了下,掏出手帕遞到他面前。
顧望笙低頭看到,伸手接過來?,往懷裡塞。
“給你擦眼淚的,你幹什麼?”謝善淩都要無語了。
顧望笙不捨道:“這?絲帕多好的料子,我臉糙,別?給擦掛絲了。”想想瞥謝善淩一眼,聲音小了些,含情脈脈道,“你的東西都是?香的,別?給我擦臭了。”
謝善淩差點被他氣笑,伸手拽住絲帕漏在外頭的一角就要抽回來?。顧望笙眼疾手快地拽住絲帕另一端,滿臉欲語還休就是?不想還。
僵持一陣,在謝善淩逐漸不友善起來?的眼神中,顧望笙訕訕地松開了手,可他的眼睛卻一直黏在這?絲帕上,好像這?是?什麼神仙的寶物。
“……”
謝善淩暗暗深呼吸,低頭也盯著這?絲帕看了一陣,原本不覺得?什麼,被顧望笙這?一肉麻,就也覺得?肉麻起來?,不好再將它給他。
在顧望笙巴巴的哀求眼神中,謝善淩郎心似鐵地收起了絲帕,去臉盆旁打濕棉巾擰幹水,拿過來?遞給顧望笙。
顧望笙悻悻然地接過來?擦了把臉,心中不由埋怨起謝善淩小氣,連個絲帕都不肯給。肯定是?知?道絲帕代表相?思之意,所以不願給自己。也不知?道給沒給過顧裕澤。
說出口的話卻是?:“善淩,只?要你肯和我重新開始,我會努力朝前看的,再不疑神疑鬼。”
謝善淩在他殷切的目光中幽幽道:“將靈和顧裕澤都有我的絲帕。”
顧望笙嘴角猛地一抽,欲言又止,最終一咬牙,扭頭趴在窗臺上將臉埋入冰冷的濕棉巾。
謝善淩看著他跟小孩兒似的,忽的忍不住笑了。
顧望笙聽到笑聲回頭一看,越發悲憤,可又不敢再說什麼難聽的話,只?好含淚將頭扭回去繼續試圖用冰冷濕棉布悶死自己告別?這?欺負人的悲慘世界。
“我和將靈裝樣子,自然要哄哄他。”謝善淩道。
顧望笙聽他肯解釋,反倒有了些架子,扭過頭來?看著他,悶悶地問:“那顧裕澤呢?”
“他受傷了,沒多想,隨手拿了給他包紮傷口,後來?他沒還我,還以為髒了扔了,謝府再清廉我也不必要找他賠一條帕子吧?”謝善淩慢條斯理地解釋,“我和他都是?男子,當時關系不錯,根本沒往那上面想。”
都關系不錯了還沒往那上面想,哄傻子呢?顧望笙酸溜溜腹誹。
謝善淩看他表情就猜他心裡在罵自己哄他呢,想了想,道:“我和顧裕澤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呵呵,不是?我想的……嗯?“不是?我……不是?,那……那是?什麼……”顧望笙緊張地問,一雙烏黑分明的眼睛牢牢盯著謝善淩,恨不得?把耳朵貼上去,生怕錯過心中乍然浮現的那個想要的答案。
被他這?麼盯著,謝善淩想不想說也非說不可了。
他垂眸:“那時候,我和陳賢直的理想一樣,想輔佐明君整頓朝綱,力挽狂瀾,成為中興之主身邊的一代賢臣,青史留名。說出來?恐怕你又要生氣……可這?是?事實。即便不和三皇子作對比,即便是?和二?皇子比,自小顧裕澤不僅文?武雙全,而且性?情穩重,體恤下人與民情,看起來?很正?直。比起二?皇子不喜親人且與司馬忠良為伍,我自然而然地傾向於他。”
顧望笙溫柔可意道:“不生氣,不生氣。大家都說我脾性?溫和,很講道理。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後你見著宋淮安了就知?道,他長得?小白臉的樣子,其實脾氣很暴躁,我雖然看起來?兇,其實很有耐心,很溫柔。”
謝善淩一下子不是?很想說了……
顧望笙伸手要拉他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改而隔著衣袖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拉到桌前拽著硬讓坐下,殷勤道:“坐下說,別?站著累著。然後呢?你只?是?想輔佐他當皇帝?後來?怎麼不輔佐了?因為他明知?你是?他大嫂卻還對你有那意思,你也覺得?他很不知?羞恥目無倫理吧?”
謝善淩:“……”完全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