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善淩。”
謝善淩裝聾,繼續抄寫道經。
“謝善淩。”
“。”
“謝~善~淩~~~”
“。”
顧望笙見他不理,拖長尾音又叫幾聲,他依舊不理。
“算了我直說吧。”顧望笙暫且小小投降。不,這叫不跟謝善淩一般計較。
他靠在桌邊,拿著謝善淩剛剛抄完的一張紙,邊看?邊說:“最近我要?去南風館混混,正事兒,但看?起來肯定不是正事兒,先和你說一聲。對了,你知道南風館是什麼?吧?哦,你肯定知道,你那麼?好男風。”
“……”謝善淩終於如他所願抬眼看?他,嘴裡輕吐三個字,“滾出去。”
“郡主說了讓你對我好點呢,你也不想她發現你對我不僅打還罵,然後擔心你我吧?”顧望笙厚顏無?恥地這樣道。
謝善淩冷冷道;“她若知道你去南風館,她先打你。”
“但我真有事兒要去。”顧望笙站直身走到他身後側,環抱住他,手握住他握筆的手,姿態十分親暱,好似夫妻情趣。
嘴裡卻是說的另一個人:“你知道天閹是什麼嗎?”
謝善淩只當他又要?戲耍自己,冷淡道:“我希望你是天閹。”
顧望笙嘴角一抽:“別以為?是好事兒,那你得守活寡了。”
謝善淩:“活寡次之,死寡最好。”
“你這人真是……”顧望笙悻悻然道,“我跟你說正事兒呢,不是逗你!真是正事兒。”
“你說你的,不要?打攪我寫字。”謝善淩不耐煩道。
顧望笙嘖了一聲,松開他的手,卻順勢將手環住他腰,越發地貼著靠著,眼睛看?著他繼續寫字,然後道:“我最近在南風館尋到了一個天閹,親自去見見,研究研究他的心?性習慣,才好知己知彼。”
謝善淩扭頭?瞥他一眼:“你想說誰是天閹?”
“你求我我就?告訴你。”顧望笙誘惑他道,“你絕對想不到。”
謝善淩看?著他,許久沒求,眼珠子微微一陣轉動,漸漸浮現出不可思議的震驚神情。
這模樣莫名討人喜歡,顧望笙忍不住親一親他,贊賞道:“不愧是你,我的臨江仙,我只這麼?一說你就?猜出來了。”
“誰是你的——”謝善淩嫌棄地瞪他一眼,“說許多遍你找錯人了。”
“早晚你得承認。”顧望笙又親他一口,得意洋洋,“一開始讓你只做軍師你不答應,這下好吧,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要?在將來做我的軍師,還先做了我這土匪的壓寨夫人。”
謝善淩簡直後悔接了他的話,繼續寫字,可卻心?不在焉起來。
偏偏顧望笙可惡,不接著說那事兒。
謝善淩忍耐著抄了一會兒,顧望笙看?夠了他這好奇卻又要?倔著的好玩樣子,才慢悠悠開口。
“顧裕珩告訴我的。我也才終於想明白,為?何奸妃棄顧裕騏而選顧裕珩。按理說,就?算尋常父母總愛偏疼幼子,也沒她這麼?偏的,何況顧裕騏還和她長得那麼?像。”
“昏君也一副全然不曾考慮顧裕騏繼位可能的模樣。我以前想這其中必然有緣由,也許是顧裕騏的性情不討喜,又或許他血統有蹊蹺。直到顧裕珩告訴我那個秘密,我才恍然大悟。”
謝善淩擱下了手中的筆。他此刻心?緒浮躁,無?法再抄。
“顧裕珩所說就?一定是真的嗎?”他忍不住質疑。
“倒也沒必要?拿這事兒騙我。而且我暗中查探,二十五年前,顧裕騏出生那晚,長春宮裡死了不少伺候的人,包括接生嬤嬤。聽說昏君還大發雷霆。”顧望笙說。
“當時?說是那些?人被人收買,故意侍候不力導致貴妃早産。彼時?我母後已?經故去,卻還栽贓到她頭?上?,暗示那些?人是她生前安插,也為?殺那些?人找了理由。”
“我母後在時?確實與她水火不容,而且她生顧裕騏確是早産,險些?她也難産了,因此大家都信了幾分她的說辭。如今想來,原來是另有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