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都?高燒不醒了,他有氣也撒不了。
趕巧遇上老二顧裕騏來彙報事情。這張陰鬱的臉往跟前一湊,皇帝剛因為沒有發洩物件而壓抑下去的火氣就騰的又上來了。
作為帝王的長?子?和?二子?,無論是不是太子?,原該為弟弟們的榜樣,可看看這倆!啊!
一個成天?惹是生非,為了個男人,啊,還是謝善淩那種男人,啊,拈酸吃醋,搞得人仰馬翻,一刻不得清淨;
另一個,啊,一天?到晚拉著張臉,鬼氣森森,現在白?天?還好,若是晚上,皇帝都?不敢讓他進宮,生怕一不小心看到了把自己嚇一跳。
越想越氣,就要借題發揮,可老二遞送上來的章子?裡寫著一樁剛剛大功告成的事兒……
皇帝想了想,沉著臉在雞蛋裡挑骨頭:“這麼簡單的事情,辦了這麼久,朕看你心思也是不在事上。你這樣,如何給你三弟和?其他弟弟做好榜樣?”
顧裕騏並不為自己辯解,只一味跪下認錯請罪。
可皇帝越發來氣,脫口罵道:“沒點男子?氣!一說你就這鬼樣子?。”罵完想起什麼,眼?睛盯著他刻薄道,“哦,確實也難要求你有男子?氣。”
顧裕騏神色麻木,如同?無波的古井,連一絲被傷害的難過與痛苦都?沒有。
“……”
皇帝原意在他這兒發洩,可對著他發洩就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根本沒意思。
皇帝反複深呼吸,最後念在兒子?裡除了老四,也確實就這個不男不女的還能幹點實事兒,不成器的老三也還要靠他輔佐,只能算了,揮揮手讓他滾出去。
顧望笙高燒在床上躺了半個月,皇帝給他的婚假整個過去了,他才?好,收拾收拾去京軍營走馬上任。先前的頹廢看似一掃而空,在京軍營裡整日?笑嘻嘻到處套近乎。
——好得可真準時。顧裕騏心中冷笑。
上次那塗蟠的供詞是真是假,他比誰都?清楚。恐怕顧望笙就是白?龍匪軍的頭目之一秦青。
只不過顧裕珩從自己這裡帶走塗蟠惹了一身騷,自己當時就只能在母妃和?司馬忠良面前瞞下對於塗蟠證詞的肯定確信,裝出一副也將信將疑的模樣。
否則那會兒他們難免要逼著自己出面去父皇那力?證塗蟠證言真實與潘家無關。
連父皇都?心知肚明,總是有功顧裕珩領,有罰顧裕騏受。而他對此是默許的。
也因此,事後母妃與司馬忠良對於顧望笙身份一事搖擺不定,勒令自己想方法驗明顧望笙的真身。就只能想個法子對他們有所交代。
忽然有人送來緊急密報,待人出去後,顧裕騏開啟密信一目十行看完,微微冷笑。
近期果然有匪軍的人蠢蠢欲動去試探孫瑛是否真與司馬忠良生了嫌隙,宋淮安更是親自出馬招攬。
這回孫瑛如同?上次一般依舊拒絕並且大罵,可罵的詞略改了一些,只表達他不會?自甘墮落與亂匪為伍,不再?表明自己為朝廷效忠的決心。
其中微妙的差別,相信宋淮安不會?發現不了。
而為什麼宋淮安會?知道孫瑛鬧辭官的事呢?
此事其實知道的人非常少,少到除了孫瑛本人、顧裕騏和?司馬忠良外,就只有故意當著顧望笙的面說出這個訊息的謝家旁支子?弟謝勝宇。
當然,為了讓匪軍的人不看出破綻,孫瑛還是當著眾人的面裝模作樣演過幾?場,但一般人不會?想到決裂上去,只當尋常的爭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