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很多人都私下問江嶼小東西是不是他兒子?
一律回答——不是!
小東西誰都喜歡,就是不喜歡範銘澤,範銘澤給他巧克力他也不吃,板著一張臉,有點像他爹。
他爹冷臉的時候也是這樣子。
下午來了急診,江嶼和範銘澤去了手術室,出來之後又是很晚了,他一個人習慣了,下班的時候把小東西忘了。
但是回家的路上總是覺得忘了什麼?
範銘澤玩著手機,突然聽到江嶼大喊一聲,“糟糕,把小東西忘了。”
江嶼又開車回醫院接小東西。
路上有點擔心,雖然在去做手術之前跟叫夜班護士照顧小東西了,但是還是怕他丟了。
來到醫院,小東西在護士辦公室睡著了。
江嶼愧疚得很,把小東西抱在懷裡,小東西用圓圓的臉蛋子蹭他,嘟囔著,“爸爸……”
江嶼心軟了一片。
他都沒有立場說楚遲當爹不負責了。
第二天江嶼讓小東西給他爸打電話,電話那邊傳來已關機的女聲。
他又給楚遲家座機打了電話問楚遲回來沒有,答案是沒有。他又給在環界辦事處工作的林李打電話問楚遲在不在公司。
林李說楚遲去南方出差一直沒回來,等回來了告訴他。
江嶼開啟微信從黑名單裡把楚遲拉回來,江嶼目光落在對方頭像上,年少時期的兩個背影肩膀挨著肩膀,回頭對視,雖然看不清面部表情,但是江嶼還記得當時的心情。
那時的他很幸福。
江嶼關掉頭像,點開聊天介面發資訊過去:快把你兒子接回去。
對方沒回。
楚遲沒回來,江嶼只好把小東西帶在身邊,之後他再也沒有把小東西遺忘。
就這樣一週過去了,楚遲那邊依舊沒訊息,好像消失了一般。
有一天晚上,江楚一鬧著江嶼陪他泡澡,他說:“我之前看到爸爸被壞女人扔進海裡,爸爸差點死了,我不敢自己洗澡,我怕。爸爸你陪我洗澡。”
因為這一句話,江嶼一晚上都很煩躁,他好奇楚遲這些年發生了什麼?
壞女人又是誰?
晚上,江嶼正在家裡打掃衛生,許暉意好久沒回來了,據說為了上班方便,搬去和顧白住了。
小東西像模像樣擦玻璃,忽地“哎呀”一聲。
江嶼正在拖地,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小東西摔了一跤,“沒事吧?”
“沒事的。”小東西爬起來繼續擦玻璃,自顧自說,“之前爸爸被玻璃砸過呢,流了好多血,都是那個壞女人幹的。”
又是那個壞女人。
江嶼想,大概是一家三口打打鬧鬧吧。
江嶼腦子控制不住的想象楚遲被家暴的現場,難以想象。
“你說的那個壞女人是你媽媽嗎?”江嶼終於忍不住問了。
小東西回頭,眨了眨眼睛,愣了愣,“不是呀,她怎麼可能是我媽媽,她那麼壞。她是一個老巫婆,會打我的老巫婆,我還被她扔到小黑屋跟大狼狗一起住,差點死了,還好爸爸來救我。”
這個回答是江嶼格外震驚,突然覺得小東西更可憐了,他大概猜出來是誰了,“你說的這個女人她年紀很大嗎?”
“大呀,保姆阿姨說,她是爸爸的後媽,我的二奶奶。”小東西說:“爸爸這次出差就是去找她報仇的,這個壞女人把我奶奶害死了,還好爸爸命大沒被害死。”
江嶼停下了拖地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