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還摔了一跤。
江嶼想幸虧好有地毯，不然小東西應該摔挺疼。
隨後又想，他為什麼到這來了？這是楚遲家嗎？
江嶼目光再望遠處看去。
楚遲站在不遠處，穿的質感看起來很好的家居服，梳的簡單的發型沒那麼有攻擊性，臉上掛著笑，人夫感挺重的。
江嶼又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女主人。
江嶼又覺得腹部一陣絞痛。
他不禁想：楚遲把我約到家裡來看病，到底是惡心我？還是惡心他老婆？
到底是什麼變態能做出這樣的事？
江嶼掐斷和楚遲對視的視線，轉身離開，那一刻小東西抱住了他的腿，喊著，“抱抱……”
江嶼低頭看著胖小孩，眉心微蹙，不耐煩道：“小朋友，我身上有病毒，你離我遠點。”
其實他出門前，主任叫他洗了澡，消了毒，換了幹淨的衣服才來的。他只是不想和這個小東西有太多接觸，心裡過不了那個坎，雖然小東西是無辜的。
小孩嘴角一垮，一副要哭的樣子。
但江嶼無動於衷，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腿掙出來。
小孩摔了一跤，隨後哭了，不是大哭，而是抹著淚珠兒小聲哭，很傷心的樣子。
江嶼良心輕輕痛了一下，但他也沒有把小東西抱起來，而是繼續邁著步子離開。
“江醫生，請留步。”楚遲的聲音變得更成熟了，依舊低沉性感。
只是楚遲用這樣的聲音喚他‘江醫生’的時候他有些無措感和陌生。
‘江醫生’表明了楚遲在告訴他，他們彼此之間只是醫患之間的關系，不必想太多。
明明這三個字滿足了他想和楚遲保持距離的決心，但是他感覺心髒好像被細針紮了一下。
也正是這三個字，讓江嶼回過神來，他是來上門問診的。
江嶼回過頭，臉上掛著標準的職業表情，“楚先生，請問家裡哪位生病了？”
他想，如果楚遲叫他給妻子看病的話那該怎麼辦？他能看好嗎？他該怎麼面對楚遲的妻子？
各種思緒從腦子裡飄過的時候，楚遲說：“江楚一。”
還躺在地上傷心的江楚一被點名，一骨碌翻起身，仰著圓圓的腦袋看著江嶼，“窩病了。”
江嶼不著痕跡鬆了口氣，目光遊弋在江楚一的臉上，沒看出一點病症，正想說哪裡不舒服時，江楚一抱著他腿說：“要抱抱，睡覺覺。”
江嶼眉心抽了抽。
這東西真是天真無邪，還沒幾分鐘就忘了剛才自己怎麼哭的了？
江嶼想把自己的腿抽出來，看到小東西準備哭的表情，他終於沒再選擇當壞人。
小東西得寸進尺，幹脆把臉貼他腿上。
江嶼隔著褲子能感覺到小東西臉蛋子軟軟的，“小朋友離我遠點吧。”說罷，他看了楚遲一眼，意思讓他看好自家小孩。
楚遲沒動，而是接過傭人端過來的水遞給江嶼，江嶼沒接，冷著一張臉，“你兒子什麼病？”
楚遲和江嶼保持著正常安全的社交距離，語氣公事公辦，像是吩咐下屬一樣的態度，“江楚一有睡眠障礙，很難入睡，江醫生想辦法讓他睡覺吧。”
江嶼壓低了眉心，“我不是睡眠療愈師，不會哄小孩睡覺，楚先生可以聯系其他醫生來解決。”
“不……”小東西抱著他的膝蓋，仰著臉，眼睛圓溜溜的，“窩就要你。”
楚遲面帶淺淡的微笑，“辛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