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寧錫的視線立刻隨著他一眨不眨。
周易走過來緩緩開口:“讓他進來吧，有什麼事，我擔著。”
“可是……”那士官還想說什麼，卻被周易打斷。
“不用可是了，我自有分寸。”周易淡淡的說。
士官看了看周易，又看了看程寧錫終於還是將人放行了。
程寧錫一直一語不發的跟在周易身後，目光灼灼幾乎要將周易燒透。
兩個人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周易轉動輪椅在前面行走著，程寧錫就一直在他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
直到周易在一間密室門口停下。
門外站著兩個士官看到周易，朝他行了個軍禮:“周先生。”
盡管心裡已經有百分之九十八的確定面前這個人就是周易。
可是在從別人口中證實以後，程寧錫還是無法剋制的握緊了拳頭，氣息也不自覺變亂。
周易自然也感覺到身後那人的變化，但他實在是無暇顧及。
他只是對面前計程車官點了點頭說:“麻煩把門開啟一下，我要去看看她。”
士官為難的說:“很抱歉，周先生，長官吩咐過，他不在，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我只是要去給她看病，你們長官走之前交代我的。你們應該都知道她對你們長官的重要性，如果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麼事，這個責任誰擔得起？”
周易的聲音低低的，卻帶著一股攝人的味道。
“可是我們沒有長官的命令。”士官還是有些猶豫。
“難道你要等他出完任務回來嗎？你們等，我能等，可是她等得了嗎？”
程寧錫從他們的對話中立刻猜出蘇懷夏被關在這裡。
他莫名的覺得心驚了一下，這間屋子四面封閉，唯一透氣的地方就是這道門的下端。
這樣一間屋子任何一個人正常人住下去都會有問題吧。
慕寒居然把蘇懷夏關在這裡了？程寧錫慶幸現在站在這裡的人是他，如果是簡邵衡站在這裡，他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能控制住自己不沖進去。
程寧錫出神思索的這一會兒，士官已經被周易說動，決定把門開啟，放周易一個人進去。
程寧錫不知道周易要幹什麼，難道僅僅憑他們，真的能夠在這戒備森嚴的地方把蘇懷夏帶出去嗎？
來不及細想，那間封閉的門已經被人從外開啟，程寧錫順勢往裡面看了一眼，只是看了這一眼，他頓時覺得五髒六腑都翻騰著憤怒和驚訝。
那種感覺無法形容，也不知道如何形容。
他曾經見過蘇懷夏的無數個樣子，調皮的，任性的，耍賴的，隱忍的，委屈的，難過的，開心的。
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蘇懷夏。
呆滯的毫無生機的蘇懷夏，她躺在那張窄小的床上，一動不動，竟讓程寧錫覺得那彷彿是個人偶一般。
他的內心受到了劇烈的沖擊，不禁在心裡默問。
慕寒究竟對她做了什麼啊……才能讓原本那樣鮮活的一個人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