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幕落到旁人眼中就像極了在打情罵俏的新婚夫婦。
簡邵衡牽著蘇懷夏的手對坐在沙發上的中年夫夫叫了聲“爸,媽。”
蘇懷夏沒有叫,因為知道對方壓根兒沒把她當做兒媳婦,哪怕叫了人家也未必領情,所以她只是禮貌性的點了點頭。然後隨著簡邵衡坐在另一邊的沙發。
“聽說這次和gt的合作,你把原定的價格提高了一成?”簡父的聲音裡帶著不怒自威的口吻。
“是。”簡邵衡答道。
“胡鬧,這一成的利潤是多少你考慮過嗎?”
“父親看到的只是這次的利潤嗎?然而我考慮的是和gt的長久合作。”簡邵衡在面對簡父時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哼,那既然這樣,你又為什麼中斷了和吳家的合作,同樣是長遠之計,我們和吳家合作了這麼多年,你說斷就斷,怎麼堵住董事會那幫人的口?”
“吳家有非法經營的手段,我不想將來牽連到瑞安。”
“所以你就拒絕了和吳家的聯姻。”
“我拒絕吳家是因為我已經結婚了,您不是知道嗎?”簡邵衡說這句話的時候,抬頭直視著簡父,眼神裡帶著不卑不亢。
“行了,你們父子倆吵什麼。”簡母不悅的打斷了即將爆發的矛盾。
她轉頭看向在一旁一語不發的蘇懷夏,然後語氣輕蔑的說:“今天讓你過來主要就只有一件事,請你和我兒子離婚。”
簡邵衡剛要說什麼,蘇懷夏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自己可以。
蘇懷夏笑了笑:“伯母您好,叫您伯母,是因為您是邵衡的母親,他是您養大的,但是這並不代表,您就可以要求我做什麼事。”
“哼,你以為你自己是誰?離了他你什麼也不是,你現在走,至少還可以要一些賠償,要是等著我逼你走的話,可就沒有這麼好說了。”
“你現在難道不是我在逼我嗎?”蘇懷夏反問。
“蘇懷夏,我告訴你,我的兒子和誰結婚都可以,就是你,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夠了!我的婚姻,用不著別人的同意。”簡邵衡打斷簡母的談話。
簡母忽然笑了笑,笑的特別諷刺:“簡邵衡,你以為離了簡家,你還能自己說的算嗎?”
“我離開簡家一樣可以活得很好,但是簡家離開我就不定了,你以為我管了這麼些年的瑞安和簡氏還是以前的簡氏嗎?”簡邵衡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威脅的味道。
簡父面色一凜:“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簡邵衡看著簡父反問:“什麼意思,父親難道不清楚嗎?”
說完這句話,簡邵衡也不打算再做多餘的廢話。
他拉著蘇懷夏站起來,對簡父簡母說:“看來今天不適合談話,那我們就先走了,還請父親轉告其他的叔伯,夏夏無緣無故在老宅摔傷的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請大家一定要藏好尾巴,不要讓我發現。”
簡父氣得從沙發上站起來:“你個混賬!”
“這句話你每次都說,我也聽夠了,還請父親想想我剛剛說過的話,另外,蘇懷夏是我的妻子,這是不會改變的事,二位不必拿生養之恩來壓我,我此生,只認定她一個人。”
說完也不管簡父簡母被氣得如何,拉著蘇懷夏的手一路走出簡家大門。
蘇懷夏看著簡邵衡的表情,忽然有些心疼。
如果不是今天,她根本都不知道簡邵衡和他父母之間的關系居然惡劣到這種地步。
原本以為,像他這種人,應該也是在父母溺愛中長大的。
可是現在,她忽然有些懷疑簡邵衡真的享受過來自父母親的愛嗎?
究竟是怎樣的成長環境,才造就了這樣一個不悲不喜,冷心冷情的簡邵衡。
她從來不知道,他究竟獨自一個人承受過多少的痛苦,才能像今天這樣面對父母如此尖銳的口吻做到面色不改。
良久,她伸出手把簡邵衡的手窩在手心裡,然後一字一句的道:“簡邵衡,以後,你可以對著我難過,悲傷,軟弱,因為,我是你最大的加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