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重症監護室外,簡邵衡隔著一層玻璃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蘇懷夏,胸腔泛起滿滿的心疼和愧疚。
他忽然不知道她醒了以後,他要如何去面對她,怎麼去告訴她,他親手扼殺了他們的孩子。
去老宅之前他還口口聲聲跟她保證不會讓她受到任何欺負。
可是一轉眼他就看到她滿身是血的倒在花園的草叢裡。
沒有人能懂那一刻的簡邵衡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他忘了思考,忘了呼吸。蘇懷夏倒在血泊裡的模樣就那樣生生的刻進了他的腦海裡。
所有的冷靜,理智,臨危不亂,睿智,鎮靜自若統統都消失不見,他變得慌亂而不自知。
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他究竟有多愛蘇懷夏。
愛到以為要失去她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跳突然停止跳動。
就在簡邵衡陷入深深地自責當中時,醫院來了一個他十分不想看到的人。
“你就是簡?”說話的人十分囂張的看著他。
“程小公子,久仰。”簡邵衡語氣又恢複了從前的狀態。
“蘇懷夏怎麼樣了?”程寧錫朝他身後的手術室看過去。
“夏夏是我太太,她怎麼樣都和程小公子沒關系。”簡邵衡往玻璃窗旁邊靠了靠,試圖擋著程寧錫的視線。
“靠,什麼時候就成你太太了?你們結婚了嗎?簡少結婚這麼大事媒體怎麼沒報道?”
“我太太不喜歡這樣。”
程寧錫被他一口一個我太太,一口一個程小公子氣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
“我昨天聽我舅舅說簡家家宴差點鬧出人命,仔細一問才知道是這傻丫頭,簡邵衡,你如果沒能力保護她,又為什麼帶她去那樣危險的地方?”程寧錫面色嘲諷的看著他。
簡邵衡嘴唇緊緊的抿著,似乎是被說到痛處。
“這一次,是我疏忽了。”
“那下一次呢,你不處理好你們家那一堆破事,你拿什麼去證明你能保護好她?”程寧錫繼續逼問。
“這是我的事和程……”
“這是我的事,和程小公子沒關系,我替你說行吧。怎麼跟我沒關繫了?我告訴你,我可是你最大的情敵,你如果不能保護好她的話,我隨時都會搶回來的。”程寧錫一臉無賴的說。
這回咬牙的人變成簡邵衡。
兩個人的氣氛正是劍拔弩張的關鍵時刻,一個極為和諧的聲音傳到當中打破了緊張的氛圍。
“簡先生,簡太太已經醒了,可以去探視了,一次只能去一個人,時間不能太久。”
簡邵衡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面前忽然一陣風閃過,再回過神,就看到程寧錫穿著探視服一臉得逞的站在探視房裡對他笑著。
簡邵衡終於再也忍不住怒氣,指著程寧錫大聲的問:“他為什麼麼會在裡面!”
護士“……”
我們也很無奈啊,簡先生你反應沒人家快,跑的也沒人家快。
程寧錫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她大概還沒什麼意識,只是迷迷糊糊的,程寧錫看著她插滿儀器的手露出心疼的模樣。他想伸手去揉揉她的頭,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最後,只是笑著罵了一句:“真是個傻丫頭。”
程寧錫沒在裡面待多久就出來了,他對上簡邵衡幾乎要吃人的目光。優哉遊哉的沖他笑了一下。
然後噎死人的說:“我要不是想看你心疼的樣子,才不會這麼快就出來。”
素來冷靜的簡邵衡,這一刻有想掐人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