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公司法務出具的合同樣本,我只改過一些基礎資料,以前跟別的公司合作,也是……”
簡邵衡眯了眯眼,出聲打斷了她,“跟瑞安合作,各項條款要按我的規矩來。還是說,你在質疑我?”
蘇懷夏拿著合同的手一抖,記憶裡的散碎片段撲面而來。
對啊,她差點忘記,面前站著的人,曾經……還是a大法律系的高材生。
從前,簡邵衡說起法律條款時意氣風發的模樣,她那時有多著迷,現在就有多後悔。
是她引狼入室,在簡邵衡面前,她不過是個法律白痴,以至於直到最後,蘇氏破産,她在電視上看到瑞安集團正式吞併蘇氏的新聞,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他。
否則又有誰能把爸爸違法經營的證據找的那麼齊全,恍如一場精心謀劃的局,只等著她一步一步踏進去。
回憶的刀來的猝不及防,蘇懷夏捏著合同的手指冰涼,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我知道了,這就拿回去改。”
她站起來的動作匆忙的像是要逃,一把抓起放在身後的包和營銷資料,甚至都不敢去看簡邵衡的臉,急匆匆的往門口走。
哪怕再多待一秒,回憶的痛楚就要將她淹沒。
“蘇懷夏!”
劍眉輕皺,簡邵衡一把拉住女人的手臂,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可能有些失態,他放緩了語氣,“你還沒有介紹專案構成,這麼著急去哪?”
女人的身體輕微發著抖,簡邵衡下意識鬆了點力氣。
蘇懷夏啞著嗓子,用力掙脫開男人的手掌,回過頭去。
那雙眼裡含著淚,迸射出濃的過分的恨意。
“簡邵衡,你已經贏了啊,難道還要我恭喜你,得償所願?”
他鬆了手,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蘇懷夏含著淚扯出一抹笑,聲音啞啞的,“我先走了。”
她一路小跑著,從瑞安的大樓裡出來,直到出了旋轉門,陽光灑在身上的一霎那,才鬆了一口氣。
她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說出傷人的話。
簡邵衡是客戶,是上帝,是得罪不起的人。
弟弟的命還等著她去救,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口無遮攔。
蘇懷夏還沒走到地鐵站,喬安然的電話就追過來。
“談的怎麼樣?”
她咬咬唇,“瑞安的人說合同需要修改,我改好合同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