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以前?他是?別人的狗,在公爵府算野狗。現在我們要把他牽回家。”
芙蒂似懂非懂。
雖然蘭斯福德性格惡劣、脾氣暴躁、沒有文?化、見識短淺。但大人要牽回家,一定有他的道理。
芙蒂說,“蘭斯福德和莫甘的會面在午時三刻。您穿過中廊就能看見。”
中廊……芙蒂說起這個詞,自然而然聯想?到裝飾中廊的報信花。
它們只能培養在溫室中——皮革匠一年的工資也?買不起一片花瓣。一旦裝點在戶外,半天?就會枯萎。
但皇室不在乎。
就像帝都宴會廳潑灑出的紅酒,能夠從貴族區流淌到瘡窟。
與此同時,鄰居家的約翰大叔工作摔斷右腿,卻?得不到補償;瑪麗太太只能撿拾爛蘋果?補充營養;街口廢棄的那間屋子裡,開春剛剛凍死三個小?孩……
酒囊飯袋的貴族們哪怕從手指縫中漏下來一點,也?足夠他們生活。
芙蒂想?,中廊的報信花很漂亮,白?裡透出點血色。
安東尼讀懂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微妙表情。
他將?抑制劑、顯影水和項圈藏品裝入內袋,又拿出早早準備好的證明信,遞給芙蒂。
“就算是?女僕長,也?需要休息的時間。我猜你大概不喜歡宴會的氛圍,有查德家族的證明在,圍場大部分地方都能去。”
“休息廳的甜點還不錯,我記得你小?妹很喜歡曲奇。”
芙蒂呆了下,下意識推眼鏡,慢慢接過證明信。
大人還記得小?妹。
安東尼身後的鏡子裡,女僕長沒馴服的一縷頭發頑強地翹在左側。麻花辮馬馬虎虎,臉上還帶著未消的雀斑。
二十歲,大部分姑娘還在打掃壁櫥的年紀。她是?安東尼府上的女僕長。
“不用總把自己當成大人嘛,玩得開心?。”安東尼補充,“還有金斯頓兩兄弟,通知他們放假。從結社出來的人,自在些更?好。”
當初帶加斯克爾聽歌的時候,他的表情也?和芙蒂差不多。
自己是?遊戲重啟的關鍵,最沉重的責任由自己肩負便好。剛剛成年的小?孩子們,就該開心?些。
安東尼披上最後一件鬥篷。
昨晚崖柏燃燒的氣息早就被風吹散。芙蒂只聞到淡淡的針物味,像母親取回陽光下晾曬的衣服,妥帖又安心?。
“謝謝您。”芙蒂女僕長假裝擦眼鏡,趁機調整表情,回歸忠實可靠的模樣。
“晚九點,我和狩獵團會在大廳等待您。”
安東尼點頭,走出房間。
……
自此乘車一路向北,中心?實質的建築像一隻沉睡的巨獸。他撥出一口氣。
100周目讓他很熟悉宴會。
曾經遊戲裡的宴會,只是?主角們邂逅的場景。
現在不同。賓客們利用?宴會討好上層貴族,用?珍寶換取權利,爭搶著走上捷徑。
莫甘是?其中的佼佼者。
遊戲中關於他的背景描述不多。安東尼花費幾個周目才弄清原委。
他曾經是?薩裡公國的貴族。
曾經是?。
在奧斯蒙帝國與薩裡公國的戰鬥中,莫甘毫不猶豫地投向奧斯蒙帝國,出賣薩裡公國戰線部署。
自此,他成為了莫甘男爵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