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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內和在外的觀感相同,幾乎一片漆黑。
狹小逼仄的空間內,彌漫著一股草藥焚燒的古怪氣味。最前方的佔蔔桌上,亮著一盞燭火。佔蔔師戴著兜帽,坐在桌後?。
女?郎收了?銅幣,用含混的異族語言向內說了?幾句,便退出?帳篷。
安東尼和加斯克爾坐到佔蔔桌前。
名為“阿瑪”的佔蔔師摘下兜帽,露出?花白的頭?發。她眯著眼,仔細打量眼前的顧客。
“鼠尾草混合卡什葉脈的氣息,能驅散騷擾虻。願諸位身心健康。”
“請將手放到水晶球上。”
“在夢境中騰起的煙霧,是旅者的來路,而自無垠之地降下的雪花,預示未來駛向何方。”
兩人配合的放上手。
在火苗的搖曳中,水晶球內開?始發生變化。
裡面出?現圓潤的水珠,一顆接著一顆,很快彙聚成溪流。
“看來,你的童年並?不快樂。”阿瑪看向安東尼。
水珠消散,慢慢變成繚繞的煙霧。煙霧充斥了?整個水晶球。
阿瑪的臉色嚴肅起來,“一次無法預知的冒險。很奇怪,我看不到它的來路。”
突然,煙霧像被擊中般彌散開?,水晶球內開?始充溢位?猩紅色的液體。液體粘稠,濃鬱,如同鮮血。
“一個空!”
阿瑪像是被電到,猛地站起身。她看向加斯克爾,聲音驚恐,“一個空!”
伴隨著尖叫,帳篷內所有的燭火突然亮起,將整個帳篷照得亮如白晝。
安東尼和加斯克爾發現,在那?些黑暗的角落,堆滿了?相似的水晶球。而此時,所有的水晶球內,都?開?始漫溢位?鮮血。
“一個空!”阿瑪像鸚鵡一樣尖叫。可帳篷就像結界,外面宣傳的女?人恍若未聞。
“空是什麼?意思?”被古怪的景象震驚,安東尼皺眉。
加斯克爾也疑惑地看向阿瑪。
阿瑪像是被驚醒,從恐懼中抽離。她跌坐回桌後。
“空……空是容器。”她嚥了?口口水,用蹩腳的通用語回?答,“一種‘特別?’的容器。”
阿瑪努力補充,“空幾乎不會單獨存在,它需要在裡面塞入一個‘魂’。之後?……之後?,它們會組成令人仰望的、無法抵抗的力量!”
“我不明?白,聽上去我很可怕。”加斯克爾顯露出?不安。他委屈地補充,“可是加斯克爾什麼?都?沒做。”
“別?怕。當然不是你的錯。”安東尼安慰。
<101nove.,總有些異於常人的設定。但遊戲和現實有壁。放到現實中,難免不安。
“那?麼?,他的過去有關所謂的‘空’?”安東尼拍拍他的手,繼續詢問。
“不,”阿瑪只盯著水晶球,“他少了?一個空。”
“缺少空的遊魂。即便偽裝成旅者,也遲早會被發現。”阿瑪的聲音沙啞。她的眼睛死死盯著水晶球。
球體內的血紅色在逐漸褪去,這讓她鬆了?一口氣。
“你們走吧,趁著一切還來得及。”阿瑪指著加斯克爾,“不久後?,祂會找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