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理想著,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見顧明月,完全不管失魂落魄,好像死了一樣的太子妃。
直到燕理離開後,太子妃的心腹嬤嬤便連忙進來,將太子妃扶起,然後扶著她坐到椅子上,勸道,“娘娘,你您別跟太子犟啊。您每次跟太子犟了,您能有什麼好處?老奴看著您這樣,心疼啊。”
太子妃雙眼無神,愣愣地看著她的心腹嬤嬤,忽地,笑了起來,只是那笑比哭還要難看,透著無限的心酸和苦楚,“就連嬤嬤你也會心疼我,可我的丈夫卻從來不會心疼我。我怎麼就嫁了這麼一個丈夫啊!我就是嫁給販夫走卒,也好過嫁給這麼一個男人啊!”
心腹嬤嬤大驚,“娘娘,這話您可不能說,要是被太子聽到了,您——”
太子妃笑著搖頭,“聽見就聽見吧。難道嬤嬤還以為我能跟他當什麼恩愛夫妻不成?不可能了,永遠沒可能了。嬤嬤是我最親近的人,您該知道,自從顧明月進了東宮,他就再也沒有跟我行房過。哪怕是初一和十五這樣的日子,也只是躺在我身邊,什麼也不做。
有時候,我忍著羞恥,去觸碰他,可他是怎麼做的,嬤嬤您也知道。他甩開我的手,斥責我下賤,無恥,竟然學那些青樓女子勾引男人的手段。嬤嬤,我從小就是宮家的千金啊,我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羞辱?他竟然拿我跟青樓女子相比啊!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活著還不如直接死了的好!”
太子妃說著,撲進心腹嬤嬤的懷裡,放聲痛哭,只恨不得立即死了的好。
心腹嬤嬤抱著太子妃,老眼裡滿是淚水,對太子妃活得有多辛苦,沒人比她更清楚了。
太子妃大哭了一場,哭得眼睛都腫了,才漸漸止住了哭聲。
“我原以為我過得已經夠苦了,可那個男人永遠都能讓我知道,我還能更苦一點。顧明月那賤人,她是想捧起三房,跟我爹孃他們作對。她還惦記著我的太子妃之位呢!”
“娘娘,就憑顧明月那賤人之前給廢人燕行生過兩個孩子,她就沒資格當太子妃,她永遠都只能是個低賤的侍妾,越不過您去的!”
“越不我去?”太子妃自嘲一笑,“要是個正常人,自然不會讓顧明月越過我去了。可是燕理不是正常人,他對顧明月那痴戀勁兒,嬤嬤你難道沒有看到嗎?”
“要不老奴請夫人尋個絕色美人,到時候獻給太子。顧明月之所以能勾住太子,不就是靠著她那張絕色的臉蛋嗎?”
“我再討厭顧明月,也不能不承認她那張臉美,要找到個跟顧明月不分上下的美人,得到什麼時候?我等不了了。”太子妃說著,那雙哭腫了的眼睛,眯了起來,從那條細微的縫隙中射出滲人的寒意,“我那三叔想進內閣?做夢,只要有我在,他就別想。”
心腹嬤嬤擔憂道,“可是三老爺的呼聲很高啊,再加上太子幫忙,怕是——”
“那本宮就幫幫我那好三叔的競爭對手吧。父親跟我說過,我那三叔膽大包天,在庶人燕行還是皇太孫時,居然摻和到庶人燕行動修建堤壩銀子的勾當去。庶人燕行是死了,可事情沒過去。當初堤壩決堤,死了多少百姓啊。
要是這時候把事情揭出來,讓人知道我那好三叔在其中做了什麼?呵——還閣老,他身上的官職能保留住,那都是奇蹟了。”
心腹嬤嬤一驚,環視四周,低聲道,“娘娘,真要這樣做,三房就徹底完了。畢竟都是一家人,一筆可寫不出兩個‘宮’字。”
“一家人?我和父親把他們當一家人,可他們呢?一直不服父親是宮家的當家人,屢屢生事。本宮是太子妃,身份尊貴。可三房的人非要越過本宮跟顧明月攪和到一起,還妄想透過顧明月壓本宮一頭,壓過父親一頭。
是三房的人自己先找死,這能怪得了誰?他們該死!”
太子妃的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如果宮家三房的人此時在這裡,太子妃怕是真的有了生吃他們的心。
心腹嬤嬤原本還想再勸,這分明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實在是需要從長計議。
轉念一想,心腹嬤嬤想起太子妃受的委屈,又覺得宮家三房的確是自作自受,腦子拎不清楚,於是便不說話了。
太子妃卻是打定了主意,“你這就去通知父親。堤壩的事,我知道的不多。父親向來留心三房,手裡肯定是握有證據。”
心腹嬤嬤道,“難道讓老爺將事情揭發出來?這怕是不好吧。真要如此,太子怕是——還有老爺也終究會為人所詬病的。”
“自然不是父親揭發,讓父親找三叔的競爭對手。我相信三叔的競爭對手有了那樣的好東西,一定能將三叔拉下馬的。同時父親也能跟新閣老交好,這不是很好嗎?”
太子妃也不是衝動起來就不管不顧的人,她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想好,這才做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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