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可還記得我們在路上遇到的刺殺?尤其是那些死士的屍體,如今還好好擺在縣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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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卿心裡一動,隱隱有些猜到了唐瑾睿想做什麼,“相公,你是想——”
唐瑾睿轉頭看向顧明卿,他們四目相對,雙方的倒影都清清楚楚映在對方的眸子裡,“就是娘子你想的那樣。徐世恩不是喜歡找人替罪羔羊嗎?別人哪裡有自己當替罪羔羊的好。”
頓了頓,唐瑾睿說道,“什麼替罪羔羊。我對那韓王世子來說,不過就是螻蟻一般的人物,他根本就不屑我。倒是徐世恩,對我真的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我去死。殺我們,肯定是徐世恩主動提出來的。所以要說徐世恩是替罪羔羊,還真不是。”
顧明卿冷冷道,“相公,咱們該早早弄死徐世恩的。當初我們不就起了這樣的心思嗎?只是徐世恩跑得快,離開了凌平縣。我們鞭長莫及。要是那時候我們不顧一切,非要弄死徐世恩的話,你說,爹是不是就不會死。”
“娘子,沒有那麼多的要是。我們是人不是神,以後會發生什麼,我們不知道,也無法預測。其實不止是娘子你後悔,我也後悔。我後悔的事情很多,但是後悔又如何?難道能一切重來嗎?不,不能。所以我們現在看的是以後。一直盯著從前的事,難以忘懷,痛苦的只有我們。
當然了,有些事情,我們是一定不會忘記的。什麼都能忘,但是殺父之仇永遠能不能忘。”
顧明卿附和道,“相公,你說的很是。什麼都能忘。但是殺父之仇永遠不能忘。”
唐瑾睿和顧明卿回家後,什麼都還沒做,首先就去看了周氏。
周氏既好奇,又忐忑,最後還是問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瑾睿擔心周氏的身子受不住,輕聲道,“娘,您先養好身子。等您養好了身子,我再跟您細細說。”
周氏搖頭,“說吧。就連你爹的死,我都熬過去了。現在沒有什麼是我熬不住的。有什麼,就都說出來吧。”
唐瑾睿這才將從萬易彬那裡聽到的事情都跟周氏說了or。
周氏聽得,笑了,從一開始的輕聲笑,一直到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顧明卿和唐瑾睿看得膽戰心驚。
顧明卿已經吩咐巧巧去請大夫,孕『婦』情緒這般激動,怎麼是好。
周氏擺擺手,攔下了巧巧。
“不用請大夫,我沒事。我只是沒想到——沒想到你們的爹居然是因為這麼一個可笑的原因死的。這是不是太好笑了?”
周氏一邊笑,一邊哭,那樣子看著奇怪極了。
顧明卿吩咐巧巧打水,很快水打來了。
顧明卿擰了帕子給周氏擦臉,“娘,爹的死,我和相公都不會忘記的,終有一日,我和相公會為爹報仇的。您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保重身體,照顧好腹中的孩子。”
周氏悲愴地閉上眼睛,她想過無數個原因,一直在想唐立仁是怎麼死的。
周氏想了好多好多,唯一沒想到的是唐立仁居然是因為如此可笑的原因而死。
“我會好好保重自己的。我腹中的孩子也絕對不會出事的。”
晚上,顧明卿和唐瑾睿躺在床上。
唐瑾睿的聲音忽然響起,“娘子,你說我能報仇嗎?”
顧明卿側過身子,盯著唐瑾睿,問道,“相公,為什麼忽然問這個問題?”
“弄死徐世恩,我目前有七八分的把握。但是韓王世子呢?唐晶晶呢?我真的可以弄死他們,為爹報仇嗎?我的心裡真的沒底。韓王世子是天潢貴胄,身份尊貴。從來只有他對我們生殺予奪。我可以殺他嗎?”
封建社會,等級分明。唐瑾睿從小更是受著儒家思想的教育長大的。
“相公,你知道前朝的景王嗎?”
唐瑾睿一愣,迅速在腦海中搜刮這人。還是在顧明卿的提議下,唐瑾睿才讀了史書,因此他是知道景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