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閣老對蘇勁松想說的事情,其實心裡是有些數的,但他還是問,“何事?”
蘇勁松立即道,“祖父,您能不能幫唐兄查一查他老家那兒有沒有出什麼事?唐兄最近因此一直為這心神不寧。”
蘇閣老看了眼蘇勁松,語氣不明,“你對唐瑾睿倒是上心得很啊。”
蘇勁松理所當然道,“唐兄是我的好友,當初如果不是唐兄,我在鄉試上就要吃大虧了。”
蘇閣老搖搖頭,“唐瑾睿是幫了你大忙,可是你別忘了,你也幫過他不少了。那一次的恩情,你早就還掉了。你這樣重情,我看著還真是有些擔心。”
蘇閣老在擔心什麼,蘇勁松心裡當然清楚,只是蘇勁松不以為意,“祖父,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是我覺得這是沒有必要的。唐兄不會害我的。唐兄是個好人,我跟他交往,覺得很舒坦。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有的只是肝膽相照。”
“現在是,以後未必是。官場之上,你能保證你和唐瑾睿是一輩子的兄弟?你們二人不會反目成仇?是你不會害他,還是他永遠不會害你?你敢拍著自己的胸脯說一句嗎?”
蘇勁松一噎,他當然不敢保證,誰能保證未來的事。
“祖父,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這會兒,現在的事情我可以保證,唐兄是真心待我。我也是真心待唐兄的。祖父,從小到大,我能收穫的真心真的是太少了。
現在難得有一個唐兄,我不願意錯過。”
蘇閣老深深盯著蘇勁松,後者絲毫不避讓蘇閣老的眼神。
良久,蘇閣老才收回眼神,“你可真是會把握當下啊。算了,你還年輕,想要一個真心好友,這也不算錯。唐瑾睿的事,我幫你查查。不過離得太遠了,怕是需要一段時間。”
一聽蘇閣老答應了,蘇勁松當即笑了,“我就知道祖父疼我。多謝祖父了。”
有蘇閣老將唐瑾睿的事情攬了過去,蘇勁松就能專心查封嘉蘭的事了。
要說封嘉蘭的事,還真是不怎麼好查。那畢竟是封家內宅的事。蘇閣老的人總沒有放在封家內宅的。
蘇勁松也沒有急吼吼地,跟無頭蒼蠅似的『亂』查一通,而是派人仔細盯著封家的後宅。
蘇勁松還真是沒有白白派人盯著,真的讓他盯到了一些東西。
封嘉蘭的『奶』嬤嬤是一個好酒的,平時出去跟人喝多了,就喜歡跟人吹牛,這種人一般是守不住什麼秘密的。
不過封嘉蘭念在她的『奶』嬤嬤『奶』了她一場的份兒上,再加上她的『奶』嬤嬤對她的確是一心一意,所以封嘉蘭對她的『奶』嬤嬤還是不錯的。
當然,封嘉蘭也警告過她的『奶』嬤嬤,少貪杯,尤其是一些不該說的話,更是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口。
蘇勁松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當即就心動了,要套一個貪杯老嬤嬤的話,這有什麼難的?
蘇勁松很快安排人去做。
當然,這件事也不是直接單刀直入去幹的,除非那『奶』嬤嬤是傻子,真要是傻子,封嘉蘭也不會一直把人留在身邊了。
蘇勁松是先派人慢慢跟那『奶』嬤嬤套交情,送了些東西,嘴上還不斷捧著她。終於那『奶』嬤嬤將蘇勁松的人當成了摯交好友,於是這酒就喝多了。酒水一喝多,腦子就有些不清楚了。
那『奶』嬤嬤就賣了封嘉蘭。
原來封嘉瑜的瘋病跟封嘉蘭還真有關係,甚至全都是封嘉蘭一手『操』辦的。
雖然封嘉瑜是封家的庶女,可是封嘉瑜容貌出眾,才情也出眾,可以說狠狠壓了封嘉蘭一頭。兩年前,封嘉瑜定親,定的居然還是一高門庶子,雖是庶子,但是年少有為。
封學士也因此誇獎了封嘉瑜許多次。
封嘉蘭本就嫉妒封嘉瑜,她居然起了歹心,弄了能令人發瘋的『藥』,在封夫人的幫助下將『藥』給封嘉瑜灌下去。
接著就是封嘉瑜瘋了,封夫人和封嘉蘭兩個在封學士的耳邊吹風,讓封學士將封嘉瑜送去庵堂。封夫人和封嘉蘭選定的庵堂還不是靜心庵,而是瞧著名聲不錯,可實際上藏汙納垢,專門折騰女眷的黑心庵堂。
好在封學士對封嘉瑜還有點父女之情,自己去打探了,尋到了靜心庵這麼個靠譜的庵堂。
『奶』嬤嬤還說,封嘉蘭可真是狠心,每個月都要去靜心庵,明著是去關心姐姐,可實際上就是去刺激封嘉瑜的,好讓她的瘋病一輩子都好不了!
『奶』嬤嬤說,有時候她跟在封嘉蘭的身邊,心裡都惴惴的,年紀輕輕的姑娘,可那心真是毒啊!
蘇勁松要知道的都知道了,直接拿著套出的口供交給蘇閣老。
蘇閣老看著,眉頭緊皺,心裡直嘆,封嘉蘭是個人才啊!若是個男子的話,怕是很能闖出一番名頭。身為女子,她的手段就過於毒辣了,不是賢妻之選了。
“這門婚事就算了。下一次,我會好好挑選一個適合你的。絕對不會再是封二小姐這樣表面好,實際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