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世子不解道,“做什麼?我能做什麼?我只盼著能早日離開京城,回去封地。京城,我可真真是呆夠了,都快要氣死我了!可惜皇祖父病著,暫時走不了。”
燕錦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二哥也知道皇祖父正病著啊。”
趙王世子聽出燕錦話中有話,沒好氣地用拳頭捶了下燕錦,“有話就說,別這樣說一半吊一半的。我最討厭這樣了。”
燕錦黑黝黝的眸子直直盯著趙王世子,“不是我說話說一半吊一半,而是我要說的都已經說了。二哥,皇祖父病著,而咱們都是皇祖父的親孫兒。作為孫兒,咱們難道不該給皇祖父盡孝嗎?”
趙王世子一愣,立時若有所思。
趙王世子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燕錦的話。
漸漸的,趙王世子看向燕錦的眼神不一樣了,“錦弟,看來我是小看你了。嘖嘖——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燕錦眼底劃過一絲令人看不懂的意味,勾了勾嘴角,“我沒那麼厲害。說實話,一時間我也沒想到這些,不過經過別人提醒,我才想到的。”
趙王世子好奇道,“哦?你經過誰提醒啊?”
燕錦但笑不語。
趙王世子隨即不說話了。想必是燕錦的幕僚吧。
第二日,燕錦就去了孝康帝身邊盡孝。
孝康帝在看到燕錦時,挑了挑眉,“你怎麼過來了?不用輔佐太孫處理政事了?”
燕錦用勺子晃了晃碗中烏黑的『藥』汁,淡淡道,“孫兒那些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孫兒這半個多月一直都沒有來皇祖父身邊盡孝,實在是不孝得很。之前是擔心皇祖父對孫兒委以重任,若是孫兒不能把手頭的事情處理好,怕是有負皇祖父的信任。
現在那些事情都漸漸上手了,孫兒的時間也多了,是該來向皇祖父盡孝了。”
孝康帝深深盯著眼前的燕錦,他發現燕錦的眼圈下一片青『色』,可見是沒有休息好。
人老了都盼著子孫能陪在身邊,孝康帝也不例外。
不過想到那些子孫,孝康帝就無奈了。
五皇子燕衝就不說了,日日都來,明著是關心,可是實際上是想要自己同意他參與處理朝政。虧得燕衝還當自己掩飾得很好,他眼底的野心急切就那麼明明白白地『露』出來,孝康帝想忽視都難。
還有兩個年紀小的皇子,他們倒是不錯,是有孝心的,就是年紀有些小。
皇太孫別提了,每天晨昏定省後,接著就看不到人了。孝康帝知道皇太孫忙著處理朝政,他心裡也是那麼對自己說的。只是孝康帝的心裡仍然是難掩失望,難道朝政就比他這個祖父要緊?
現在看到眼睛寧可犧牲休息的時間也要盡孝,孝康帝的心裡頓時百般滋味兒。
“皇祖父,這『藥』得趁熱吃才有效。您趕緊用『藥』啊。”
燕錦說著用瓷勺盛了『藥』汁放到孝康帝的嘴邊。
孝康帝抬頭,撞進燕錦的眸子,那裡面深深的關心令他動容,嘴唇動了動,最後張開了嘴巴,將『藥』含了進去。
只是當那漆黑的『藥』汁一進入口中,孝康帝的臉『色』頓時變了,臉上扭曲一片,猛地將『藥』汁嚥下。
陳忠見狀,忙取了水給孝康帝。
孝康帝從陳忠的手裡接過茶盅,一下子就將茶盅裡的水全都喝了下去。
饒是如此,孝康帝的嘴裡仍然蔓延著濃濃的苦味。
陳忠又取了蜜餞給孝康帝。
甜甜的蜜餞吃進嘴裡,總算是舒服了一點。
孝康帝指著燕錦手中的『藥』碗,“這是什麼『藥』?太醫改方子了不成?苦成這樣子。”
燕錦笑笑,“『藥』還是原來的『藥』。太醫不曾改方子。只是這熬『藥』的人——”
燕錦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一拿著蒲扇,臉上黑一片白一片的人進來。
孝康帝一時間都沒認出來人,定睛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眼前的人,“你是堂兒趙王世子)?”
趙王世子咧嘴一下,『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皇祖父好眼力!就我現在的樣子,就是父王看到了,怕是也認不出我。沒想到皇祖父一眼就認出來了。”
孝康帝頓時哭笑不得,“你這是怎麼弄得?居然弄成這幅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