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父一跪下,其他人也紛紛跪下。
平父激動地死死盯著傳旨的太監,眼底的狂熱瘋狂幾乎要溢位眼眶,倒是把傳旨太監嚇了一大跳,要不是心理素質好,差點生生往後退了一步,實在是平父這樣太滲人了。
傳旨太監當然知道聖旨上寫了什麼,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好奇這平父怎麼一臉激動欣喜的模樣。傳旨太監覺得奇怪了,難道還有人會因為沒了官職而激動?應該不會有吧,看這平父的樣子也不像是淡泊名利,不想當官的人啊。
那就只有——
平父搞錯了!平父不會以為他手中的聖旨是要給他升官的吧!
這個猜測才很合理,傳旨太監嘴角一抽,瑩嬪娘娘的親爹還真是敢想啊!
轉念一想,可不是,人家可是瑩嬪娘娘的親生父親,他怎麼就不能想了。可惜啊,等這聖旨念出來,某人怕是要刺激到生生暈過去哦!
平父拼命在心裡催促,希望傳旨太監趕緊將這道能讓他走上人生巔峰的聖旨念出來!只是傳旨太監怎麼總是用怪怪的眼神盯著他,其他什麼也不說。
平父很快就找到了原因,對方是太監啊!都說太監因為捱了一刀子,不是完整的男人了,所以最是陰陽怪氣,脾氣也是古怪的很。
要是傳旨太監知道平父的想法,肯定恨不得狠狠教訓平父,讓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還敢看不起他們這些當太監的!誰給他的臉!
傳旨條件終於開始念聖旨了!
平父激動得面『色』『潮』紅,原本有些渾濁陰沉的眼睛也迸『射』出足以亮瞎人眼的光芒,但是漸漸的,平父的臉『色』變得慘白,眼底死灰一片,如果他不是還會呼吸,月匈膛還在起伏,別人只當平父是一個死人了!
方氏也是驚訝得不成,這——這聖旨居然是罷黜平父官職的!
平父沉浸在濃濃的不可置信和絕望中,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他怎麼可能是被罷官,他可是平雪蓉的親生父親啊!平雪蓉如今可是懷了龍子啊!皇上不該是賞賜他嗎?怎麼可能會罷黜他的官職,老天爺啊!這怎麼可能呢!
好不容易,平父才從震驚痛苦中清醒過來,想也不想地咆哮道,“不可能!”
好在聖旨已經宣讀完了,要是平父在中途吼出這麼一句,那就是不敬聖上,這罪名可就大發了。
傳旨太監收起聖旨,淡淡道,“什麼不可能,雜家也只是宣讀聖旨,可不敢添減什麼。”
平父眼睛睜得極大,嘶聲道,“我可是瑩嬪娘娘的親生父親!瑩嬪娘娘如今身懷龍種,皇上怎麼可能不升我的官兒,反倒是罷黜了我的官職,這怎麼可能!”
傳旨太監看了眼震驚得幾乎成了木頭人的方氏,無奈嘆了口氣,看向平父的眼神裡隱隱有著同情,“都說娶妻娶賢,這話還是很有道理的。瑩嬪娘娘是主子,她樂意賞別人什麼就賞別人什麼,她不想賞誰就不想賞誰,輪得到誰『插』嘴?
某人有什麼資格跑去別人家門口大吵大鬧,話裡話外還說著瑩嬪娘娘不公,甚至隱隱牽扯到聖上。要不是看在瑩嬪娘娘有孕的份兒上,其實還不止是罷黜官職,怕是——”
後面的話,傳旨太監就沒說了,只是平父和方氏都能理解。
方氏驚訝地張大嘴巴,她怎麼都沒想到事情怎麼會成了如今這樣子!她不就是去唐家討公道,她說的都是實話啊,也沒說皇上和平雪蓉那死丫頭什麼,憑什麼就罷黜了平父的官職?別看方氏恨平父恨得牙癢癢,但是她也不希望平父沒了官職啊!
平父要是沒了官職,他們平家憑什麼說是官宦人家?說出去,不是笑掉人大牙嘛!
方氏要是知道事情會變成如今這樣子,她寧可損失那些珠寶,也不會去唐家找麻煩啊!
現在可真是雞飛蛋打,什麼都沒了!
一時間,方氏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黑,眼前所有的景象也變得漆黑一片,要不是她死死咬著舌頭,從舌頭上傳來的尖銳疼痛,『逼』迫著她清醒著,她怕是能立即暈過去!現在就是沒暈過去,方氏也沒好到哪兒去!
方氏沒有暈過去,但是臉上被狠狠打了一耳光!
這一耳光是平父打的!
平父是男人,而且這一巴掌完全是用盡了全力,似乎是恨不得將一生所有的力氣都用在這一巴掌上,只恨不得這一巴掌能直接打死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