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康長公主臉上的笑意收了收,不過郭志毅正說得激動,所以一時間沒發現。
郭志毅還在那裡繼續道,“祖母,之前唐瑾睿曾經參加過一個交流會。雖說海揚和我都沒參加,但是他作的詩詞倒是傳了一些出來。我和海揚也都看過,平平無奇,匠氣十足,毫無靈氣。
祖母,我也覺得奇怪,詩詞寫得這般不出色的人,是如何能中會試第三的成績?海揚多好啊,他寫得詩詞靈氣十足,文采飛揚。我覺得海洋的文才肯定是穩穩壓過唐瑾睿的。為何唐瑾睿的名次比海揚高呢?海揚屈居他之下,這可真是委屈了。”
“你覺得齊海揚委屈了?”寧康長公主的聲音已經沉了下來,甚至面上也能瞧出絲絲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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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切郭志毅都沒有發現,他還在那裡點頭,“嗯。祖母,我覺得海揚真是太委屈了。海揚可是書香門第出生,自身才華橫溢,文采飛揚,怎麼就被一個農家子給壓在頭上?而且那農家子的才華,我瞧著也不怎麼樣呢。要我說,這次會試的考官都是怎麼批改試卷的,居然讓海揚屈居於唐瑾睿之下,我覺得太委屈海揚了。祖母——”
“閉嘴!”
越說越起勁的郭志毅被寧康長公主打斷了話。
郭志毅傻愣地看向寧康長公主。
郭志毅從小到大,寧康長公主幾乎都沒有給過他什麼臉色看,更別提呵斥了。
所以乍然被呵斥的郭志毅,還真是有些被嚇到。
寧康長公主看著郭志毅臉上可憐兮兮的表情,心下微軟,但是想到郭志毅說的那些混賬糊塗話,她剛剛軟下的心瞬間又變得堅硬無比。
郭志毅一直都被寧康長公主寵著,乍然被罵,他心裡不服氣,“祖母,我又沒有說錯。海揚的才學的確都在那唐瑾睿之上。海揚寫的詩詞也不知道比唐瑾睿強多少。憑什麼唐瑾睿是第三,而海揚只能屈居第四。孫兒就是不服氣。”
眼看著郭志毅還是不知道錯在哪裡,寧康長公主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冷聲道,“你不服氣?你是誰啊?你是主考官?你是批閱試卷的考官?你不服氣?你憑什麼不服氣啊?”
郭志毅一噎,動了動嘴巴,似乎是想反駁寧康長公主的話,但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齊海揚可真是自視甚高啊!他是不是覺得自己才華橫溢,文采飛揚,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文曲星啊?哈——真是可笑,他要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文曲星,怎麼就沒考中個第一?
也是,這次會試第一,第二的人,都是齊海揚惹不起的。會試第一的人都已經四十多了,是江南有名的大儒之子,來參加這次科舉就是試試水,歷練一番。
考第二的也是有名的才子,但是因為父母先後去世,一直守孝,耽誤到了三十才參加科舉。齊海揚怎麼不跟考第一和第二的人?非要跟考了第三的唐瑾睿比?
真當本公主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不成?柿子都挑軟的捏。考第一和第二的人,齊海揚捏不起,所以就只捏唐瑾睿一個農家子了是吧。”
郭志毅動了動嘴巴,想為齊海揚說話,他想說齊海揚從未這麼想過,但是在看到寧康長公主那陰沉的臉色,還有渾身散發的氣勢,郭志毅不敢了。
寧康長公主這裡卻是越說越氣,伸手一點郭志毅的額頭,“以前只當你是單純,可沒想到你是愚蠢!被齊海揚幾句話鼓動的,就敢來我面前說這些不著調的東西。你的膽子可真不是一點的大。”
郭志毅咬著嘴唇,不甘道,“祖母,您是對海揚的偏見太深了,其實海揚——”
“你給我閉嘴?我對齊海揚的偏見深?那在你心裡,我是不是個不辨是非的老糊塗?還有在你心裡,齊海揚遠遠比我這個當祖母的要來的重?”
郭志毅哪裡敢接這話,“祖母,您是我祖母,您在我心裡的地位肯定是比海揚高啊!祖母,您這話也太傷孫兒的心了。孫兒——”
看郭志毅一副想要急忙解釋的模樣,寧康長公主抬手打斷他的話,“你給我聽好了。你在這裡為齊海揚打抱不平,在祖母看來,這是十分愚蠢的行為。”
郭志毅的嘴巴是閉上了,但是心裡還是很不服氣。
“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還在那裡憤憤不平,這種人的心月匈你以為有多寬廣?小肚雞腸,可惜身為男兒,不如去當個女兒家!”
這話也太刻薄了!
郭志毅再次在心裡吐槽。
“我不曾看過齊海揚和唐瑾睿兩人寫的詩詞,這兩人到底誰寫得更好,我不知道。不過你是我孫兒,我信你說的,齊海揚的詩詞寫得的確比唐瑾睿好。”
郭志毅眼底一喜。
可是寧康長公主下面的話瞬間讓他的心涼了,“詩詞寫得好又如何?考科舉,難道是看你寫的詩詞如何?誰的詩詞寫得好,誰就能當第一?笑話!科舉裡面的確是有寫詩詞,但是就那麼一題,佔得比例也不大。
考科舉,看得更多的還是你的文章寫得怎麼樣。說是看文章,但不僅僅看得是你的文筆才華,還有你的見解心胸。這點,連我一個婦道人家都知道,你怎麼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