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鴻和韓王妃就住在韓王妃老家的孃家老宅裡。
韓王妃的孃家如今是封疆大吏,在明臨府老家倒是沒留多少人,只有韓王妃孃家庶出的四房還留在明臨府老宅。
得到燕鴻和韓王妃要來的訊息,呂家四房的人早就將老宅的宅子從裡到外都好好打掃了一番,將最好的主院留給韓王妃和燕鴻居住。
韓王妃只見她梳著涵煙芙蓉髻,頭頂左側斜『插』著一支梅花琉璃釵,右側稍低的位置『插』著一支蝙蝠紋鑲琉璃珠顫枝金步搖,手拿一柄牡丹薄紗菱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
韓王妃身著一襲象牙白『色』的窄衣領花綿長袍,腳上穿一雙雙『色』緞孔雀線珠芙蓉軟底鞋,正半闔著眸子,慵懶地靠在美人榻上。
燕鴻進來後,韓王妃很快睜開眼睛。
“兒子給母妃請安。”
韓王妃笑道,“起來吧。你們去把舒蘭喊來,她不是說給本王妃燉了燕窩嗎。本王妃正好有些餓了。”
呂舒蘭,呂家四房的嫡出女兒。
很快,一穿著蜜合『色』的緞地繡花百蝶裙,容貌上乘,年華正好的姑娘端著托盤,上面放著青瓷燉盅,還有兩隻青瓷小碗進來。
呂舒蘭飛快朝燕鴻那兒看了一眼,然後迅速收回目光,“見過王妃,世子。”
韓王妃對呂舒蘭倒是和藹可親的很,笑著吩咐人扶起呂舒蘭,“那麼多禮做什麼,咱們都是親戚。你就喊本啊王妃姑姑就成,喊鴻兒表哥就是。”
呂舒蘭面『色』緋紅,對著韓王妃,小聲喊了一聲,“姑姑。”
在喊燕鴻“表哥”時,真真是柔情似水,情意綿綿。
相較於呂舒蘭的親熱,燕鴻的態度就要冷淡多了,只是淡淡喊了一聲,“表妹。”
呂舒蘭眼底閃過失望。
韓王妃見狀,也沒再多留呂舒蘭,很快打發她下去。
呂舒蘭離開後,韓王妃才道,“蘭兒畢竟是你的表妹,鴻兒你對蘭兒太過冷漠了吧。”
“母妃,如果您只是要兒子把蘭兒當成表妹,那兒子一定會像是對親妹妹一樣對她。但是母妃您不止是希望兒子吧她當表妹吧。”
燕鴻又不是傻子,韓王妃做得那麼明顯,他看不出來才怪了。
被燕鴻直接指出來,韓王妃毫不心虛,點頭承認,“不錯,親上加親也沒什麼不好的。呂家四房是庶出,他們的女兒給你當正妃,那肯定是不夠格,但是當個姨娘,再好一點,當個側妃也沒什麼。”
“呂家是母妃的孃家,讓呂家的女兒當妾,這太委屈了。這事,母親還是別再提了。”
韓王妃也不惱,似笑非笑地望著燕鴻,“呂家庶出四房的姑娘給你當妾是委屈,那一個農女給你當妾是委屈,還是抬舉。”
燕鴻心裡一凜。
韓王妃繼續說道,“鴻兒啊,你對一個農女很上心的事,不止是母妃知道,就連你父王隱隱也聽說了。你是世子,你想納妾,母妃不會攔著你。一個農女罷了,喜歡就納了,要是你很喜歡,那麼抬舉一下她的身份,這也不算什麼。
只是你明明中意對方,卻不納。要說你把人給拋到腦後,那也就算了。可是母妃怎麼聽說,這兩年,逢年過節的你就給對方送東西。這哪裡是不中意,忘記了,分明是太放在心上了。”
燕鴻臉『色』尷尬,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跟韓王妃解釋。
“還有這次——”韓王妃意識到屋內的人不少,於是揮揮手,讓屋內的下人都退下,等到下人都魚貫退下後,韓王妃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大涼人找上你父王,想跟你父王結盟。但如果有大涼人頻繁出入封地,難免引起別人懷疑,因此大涼的使者才提出不如要你父王派出可信之人來邊關附近之地,這樣也能不惹人耳目。”
韓王妃的老家在明臨府,這已經是能找到的距離邊關最近的地方了。
韓王原本是想以韓王妃為藉口,到時候派心腹之人跟著,到時候一切就能進行得神不知鬼不覺。可是燕鴻知道這事情後燕鴻作為韓王世子,一般有什麼大事,韓王不會瞞著他),主動請纓,找韓王說了許多次,終於撈到了這件差事。
因此才有燕鴻陪著韓王妃來明臨府的事。
韓王妃想起燕鴻對韓王說的話,不禁冷笑。
冠冕堂皇的理由找了一大堆,說什麼他是世子,只有他親自出馬,大涼人才能看到他們的誠意。什麼他是母妃的親生兒子,當兒子的陪母親去老家養病,這才更值得人相信
話說得很好聽,但是韓王妃覺得這根本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燕鴻一直惦記那農女。
原本韓王妃還不敢相信,她精心培養的兒子啊,怎麼會那麼糊塗!就為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農家女!
可是燕鴻一到明臨府,連行禮都沒來得及收拾,居然就迫不及待地去了明安府見那農女。這讓韓王妃確定,她的想法怕是一點也沒錯。
“母妃,兒子是為了正事,所以——”燕鴻動了動嘴,艱難向韓王妃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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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韓王妃對燕鴻的話是一個字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