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琴苦笑一聲,是啊,她再恨賢妃又能如何,她能拿賢妃怎麼樣
“別難受了,要做的事情還很多。皇上前幾日接見過我,跟我說了,眼見皇上即將啟程回京,念著以後你沒多少機會見明月,所以允許你這幾日進行宮去見明月。你趕緊準備準備,再給明月準備些銀票,金『裸』子和銀『裸』子。進東宮,這錢是絕對不會嫌少的。”
顧琴回過神,連連點頭。
見顧琴終於恢復了理智,沈茂慢悠悠伸出手指,繼續道,“再者,蔣芷珊到底是閨閣女兒,我打聽她,怕是有些不妥,別人知道了,也會多加議論。但是你去打聽,這些煩惱就可少上許多。所以,這些日子,你不止要去行宮見明月,還得好好打聽未來太孫妃蔣芷珊是個什麼樣的人,尤其是蔣芷珊的『性』子手段,這最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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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明月的日子怕是不好過,身份太低,只是良媛,再來她在皇太孫面前出過醜,我也是男人,所以我最瞭解男人。說句實話,如果有個女子在我面前接連虛恭,我對她咳咳哪怕她再傾國傾城,這第一次留下的印象怕是也不會好。”
沈茂說的還是委婉了,何止是不會好,簡直是厭惡至極,只盼著皇太孫是個肚量大的,不愛計較的,不過以目前的相處來看,玄乎的慌。
沈茂這話可不是無的放矢,而是他親眼所見。
一次沈茂正好撞上皇太孫,當時有個小太監不小心撞上了皇太孫。皇太孫當時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叮囑小太監下次小心。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只會當皇太孫為人大度,心月匈寬廣,但是沈茂留了個心。
沈茂暗暗記住了那小太監,過了一段時間,又叮囑人慢慢打聽,結果跟沈茂想的一樣,那小太監居然被調到了行宮最苦的地方洗馬桶。這要是跟皇太孫沒關係,打死沈茂也不相信。
因此,沈茂對皇太孫的『性』子也算是『摸』透了幾分,皇太孫這樣的男人啊別的先不說,女人要是嫁給皇太孫,怕是會辛苦的很。顧明月之前還千方百計地想當太孫妃,沈茂忽然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這是主動往火坑裡跳啊
沈茂想著搖了搖頭,又瞥到顧琴一臉期盼的表情,收起臉上的唏噓,繼續吩咐,“以後明月是要在京城常住,至於咱們不好說。但是目前最有可能的是咱們仍然要留在江南,而且時間絕對不會短。所以要想明月在東宮過得好,明月在京城就必須有所依靠。”
顧琴不解,“依靠明月在京城何來的依靠”
沈茂好笑道,“宮家。”
顧琴的臉『色』頓時不好看。顧琴以前是宮家的媳『婦』,但是丈夫一死,又恰逢父親和兄長也去世,眼見著忠勇侯府要斷了香火,收到母親來信的顧琴想也不想地就帶著唯一的女兒離開宮家。
要說當年宮家如何會同意顧琴丈夫剛死,就允許顧琴帶著顧明月離開。這還真虧了顧琴的父兄的死。顧琴的父兄是為國捐軀,孝康帝深感忠勇侯府的忠義,因此就默許了這件事。孝康帝的態度一擺出來,宮家自然只能咬著牙認了。也虧得顧明月是個姑娘,要是個兒子,事情怕是不會如此簡單了。
沈茂猝不及防地提起宮家,令顧琴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尷尬,畢竟在現在的丈夫面前提起前夫,總會是有些尷尬的。
沈茂比顧琴要自然多了,他的自然完全是真自然,並沒有任何的虛假。沈茂在娶顧琴時,就知道顧琴嫁過人,跟前夫有個女兒。沈茂再娶顧琴時,就知道他是入贅,他和顧琴的孩子以後都是姓顧,這些他全都知道,並且同意。
沈茂不像有的吃軟飯的人,明明是攀龍附鳳,想要吃軟飯,但是他的自尊心卻極強,總覺得吃軟飯是侮辱了他的尊嚴,所以不斷在妻子和兒女面前表現大男子主義,顯示他這個一家之主是多麼的有威嚴,多麼的厲害。這就是極度的自卑。
沈茂也不像有些娶了與人和離的妻子,特別在意妻子的前夫家,沈茂總是大大方方,自自然然的。
顧明卿以前就說沈茂不是一個壞人,這話的確沒錯。沈茂的的確確不是一個壞人,相反在很多方面,沈茂的人品真心算是不錯了。
因此沈茂在知道他有多對不起顧明卿這個女兒時,才會如此內疚愧疚
好一會兒,顧琴才尷尬開口,“自從我帶著明月回到江南,宮家就當沒我和明月兩個人,這麼多年了,可從來不曾給府裡送過一次禮。”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沈茂正端著茶杯喝茶,聽到顧琴的話,嗆到了,顧琴要上前為沈茂拍拍背,沈茂擺手拒絕。
許久,沈茂的咳嗽才停止,因為咳嗽,眼角咳出了淚水,他有些無語地看著顧琴,“夫人,難道你還指望著宮家主動來接近你們母女,對你們母女示好”
宮家只要是有點骨氣就不會做這樣的事,如果是那種為了好處,奴顏婢膝,毫無風骨的人家倒是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問題是宮家壓根兒不需要攀附顧琴和顧明月兩個。相反,如今是顧明月需要在京城依靠宮家。
顧琴面『色』一窘,她也想到了自己方才的話有多可笑,“可是現在想修復關係,宮家怕是不會同意。”
“這就要看夫人如何做了,來往的節禮年禮什麼的,如今可以走動起來了。還有明月進了東宮,可以跟太子妃稟明,說她想念宮家的親人,想跟宮家人見面。這一來二去的,關係總歸是能修復一點的。不過到底能不能成,這不一定,事在人為吧。”
顧琴想想,如今的確是只能這樣,於是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