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的影響還遠未結束,因為當初的控評和壓熱度,祝氏集團也成了聲討物件,數以萬計的網友抨擊祝氏集團利用媒體顛倒黑白,破壞輿論環境,是社會的毒瘤,在此影響下,祝氏的股價一路走低,股民不滿,股東更是憤慨。
祝睿楓一連幾天不著家也聯系不上,宋歆然?得照顧祝睿晨,祝睿雪還在上學?,所有?的重擔便都壓在祝萬霖身?上,他一面應付股東一面處理輿情,忙得焦頭?爛額,幾乎連軸轉,短短幾天就竄出來許多白發。
可即使?這樣,祝睿晨給?祝氏集團造成的重創也不是短時間能夠擺平的。
祝萬霖頭?一次深刻意識到他們的縱容將祝睿晨培養成了怎樣一個任性跋扈的人,乖巧的表象下全是以自我為中心的算計,但好在一切還為時未晚,他們還有?機會糾正自己?的錯誤,晨晨年紀尚小,也還有改正的機會。
但祝睿晨卻不是這麼想的,他躺在病床上,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如何讓高莘在這個世界消失,一個早就?該死的人不配跟他爭搶家人的關愛,更不配進入祝家。
他仔細回憶著高莘的資料,嘴角詭譎一笑,那死孤兒的養父繼母被關著出不來,他們的兒子得多恨高莘這個罪魁禍首啊?
祝睿晨舔了下嘴唇,一個借刀殺人的計謀在腦海內逐漸成形……
祝睿楓走後,高莘端著窗臺上的仙人球坐在沙發上,一下一下地用指腹去碰仙人球的刺。
短短幾月時間,仙人球大了好幾圈,刺也變得越來越堅硬,指腹輕輕一碰就?能産生些微刺痛,高莘卻毫無所覺,經年累月的捱打,他的疼痛閾值比一般人要高得多。
他一邊感受著刺痛,一邊雙眼無神地看著前方,表面再冷硬,人的心到底是軟的,也會痛。
一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的時候,門口傳來鑰匙轉動鎖眼的聲音,高莘匆忙抹淨眼淚,然?後就?看見宮政寧走進來,眼底充滿心疼,表面卻故作輕松道:“你的肩膀來了。”
說?完換上高莘給?他準備的同款拖鞋走過去坐到沙發上,將高莘手裡的仙人球換成他手裡的小刺蝟:“次次也想你了。”
他們去巴黎之?前,小刺蝟就?一直養在宮政寧家,日子過得極其滋潤,軟軟的肚皮圓了好幾圈,幾乎都要縮不成一團了。
小刺蝟翕動著鼻子在高莘掌心裡嗅來嗅去,然?後舒展著圓乎乎的小身?子趴在上面,高莘順勢撫弄著它背上的尖刺,也變得很硬,但沒有?仙人球尖利,不會那麼紮手。
高莘被次次逗得破涕為笑,頭?搭在宮政寧肩膀上,隨意地問:“你怎麼來了?”
宮政寧長臂一伸,輕輕拍著他的肩膀,意有?所指道:“想嘗嘗你做的清湯面。”
“狗鼻子,這也吃醋?”高莘捶了他一下,片刻後又狡黠一笑,“其實?一點都不好吃,我故意沒放鹽。”
宮政寧側臉蹭蹭他的發頂,深深吸了一口氣,直到肺腑被那縷清冽的冷泉香包圍後才輕輕點了一下高莘的鼻尖:“下不為例,畢竟我都捨不得讓你進廚房。”
“知道了。”高莘依偎在宮政寧懷裡,掌心的小刺蝟愜意地翻了個身?,圓圓的肚皮毫不防備地朝著兩人,短短的爪子在空中亂抓,看起來愜意極了。
高莘忍不住戳了戳它的肚子,忽然?似有?所感道:“次次在我們身?邊感到很安心。”
宮政寧低頭?,與小刺蝟的豆豆眼對視一秒:“那是自然?。”
“有?你在身?邊,我也很安心,”高莘扭過臉注視著宮政寧漆黑的瞳眸,認真?道,“宮政寧,我愛你。”
時間彷彿凝固在小小的空間裡,兩人都沒有?說?話,但相視的雙眼卻彷彿道出了千言萬語。
房間裡靜謐異常,只?能聽見他們澎湃的心跳。
怦怦……怦怦……
強弱快慢都不相同的心跳聲漸漸融合成一個頻率,有?節奏地跳動著。
宮政寧沒想到高莘會突然?說?出這三?個字。
為了不給?高莘造成壓力,他一直忍著沒說?,變著花樣用各種行動表達自己?的情感,卻沒想到高莘先說?出口了。
秒針滴答走著,一切都顯得極其漫長,可實?際上不過呼吸之?間。
宮政寧捧起高莘的臉深情一吻,而後看著高莘,黑瞳裡是灼灼的深情:“我也愛你,高莘,很愛很愛。”
說?完,他一把將小刺蝟放在一旁的案機上,抱起高莘的腰讓他坐在自己?腿上,微仰著頭?吻過去。
高莘膝蓋抵在沙發上,雙臂緊緊圈著宮政寧的脖頸,任其在自己?的唇齒間流連。
潮熱的吐息和吮吻的聲音一起撩動著兩人的心絃。
意亂情迷間,高莘感到一隻?大手緩緩落到腰間,又順勢而下,用力揉捏著他的臀瓣。
案幾上,小刺蝟背對著他們站在仙人球旁邊,彷彿一顆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