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肩的時候,兩?人的手自然而然地握在一起,宮政寧的手寬大?而修長?,輕而易舉就將高莘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裡。
自從?那天在遊樂場高莘主動牽起宮政寧的手後,兩?人就陷入一種似是而非的曖昧關?系裡,他們都默契地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但一有機會手就會牽在一起。
之前那些大?大?小小的牽手於高莘而言就是單純的牽手,是一種情感的傳遞,但今天,同樣的動作,他莫名覺得宮政寧將他的手握在掌心裡的動作多了?些其他意味,彷彿是在繼續那個纏綿冗長?的吻一樣,掌心裡滾燙的溫度持續燒灼著高莘的神志。
但他又捨不得掙脫。
兩?人一路無言,進入房間後,宮政寧將高莘禁錮在自己與門板之間,單手輕託著高莘的下巴,溫柔而純粹地印上一吻,笑道:“累了吧?去洗個澡,我來?準備晚餐。”
“啊?噢。”高莘彷彿神遊天外一般回過神來?,魂不守舍地往客臥走。
宮政寧揉一下他的發頂,榮光滿面地走向廚房。
冰箱裡有家政早就準備好的食材,蔬菜、牛肉、海鮮等應有盡有,剛好?可以來?頓火鍋,宮政寧有條不紊地準備著。
不多時,高莘洗好?澡出來?,火鍋湯底也已?經開始冒泡了?。
宮政寧看?向高莘,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座位,笑道:“快過來?坐。”
洗澡的工夫,高莘已?經恢複了?理智,神色如常地坐下。
兩?人開始吃飯,宮政寧給高莘夾著牛肉,又體貼地給他剝蝦,沒有過多詢問下午的事,但緊蹙的眉心裡盛滿對?高莘的關?心。
“今後你打算怎麼辦?他們都知道你的地址了?。”宮政寧問。
高莘淡淡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順勢而為?。”
宮政寧認真看?看?他,而後道:“我知道你有能力應對?他們,但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高莘笑笑:“你不是已?經派人保護我了?嗎?”
宮政寧拍了?拍高莘的肩膀,又捏了?下他的後頸,問道:“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高莘拍拍他的手:“不會,我知道你是擔心我。”
吃過飯,兩?人都沒有回房間,意猶未盡地坐在沙發上聊天。
宮政寧忽然狀似不經意地問:“還記得你和我第一次在這裡吃火鍋的時候嗎?”
“當然,那次你還把手切了?,”說著,高莘拉起宮政寧的手看?了?眼,“幸好?沒留疤。”
雖然留疤也不影響那雙手的美感,但留疤終歸是不好?的。
檢查完,他想要放下對?方的手,卻不想宮政寧反而握在手心裡,又問道:“那你還記得許祁安要給你介紹對?象的時候,我說過的話嗎?”
高莘的記性非常好?,脫口而出:“你說‘你也可以給我介紹對?象’,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宮政寧卻搖頭?:“這不是我的原話。”
高莘挑眉看?過去:“你原話是‘我也可以’,有什麼區別嗎?”
“你再仔細想想?”宮政寧拇指摩挲著高莘的手背,循循善誘道。
高莘回憶起當時的情境,許祁安問他喜歡什麼樣的,有合適的給他留意著,緊接著宮政寧就接了?“我也可以”四個字。
他忽然面色一紅:“所以你從?那個時候就……?”
宮政寧點頭?,坦蕩無比道:“對?,從?那個時候我就想做你男朋友。”
高莘的心怦怦直跳,其實洗澡的時候他就想清楚了?,說到底無論是牽手還是接吻,甚至就連相遇都是他主動招惹的,他理應負責,但是等這一刻真的來?臨,他又有些忐忑,萬一最後他失敗了?,還是死在20歲的生日那天怎麼辦?難道留宮政寧一個人傷心嗎?
見他遲疑,宮政寧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臉頰,溫柔道:“你不用?現在表態,我只是想告訴你,無論你什麼時候想好?了?,我都可以。”
“我都可以”,高莘心裡默默唸著這三個字,忽然思緒如飛,如果他連自己的情感都不能正視,他又跟陳學禮、祝睿晨那樣的人有什麼區別?這種曖昧又似是而非的關?系既是對?宮政寧不負責,也是對?自己不負責,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難道他就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活過20歲生日?
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沒錯,可現在命運的筆掌握在自己手裡,許多軌跡已?經開始偏移,他還畏懼什麼呢?
高莘雙手纏住宮政寧的脖子,與對?方額頭?相抵,琥珀色的瞳孔與墨黑色的眸子近距離對?視:“宮政寧,你願意做我的男朋友嗎?”
說完,他狡黠地蹭了?下對?方的鼻尖,目光裡帶了?些挑逗的意味,彷彿明知答案是什麼,卻硬要讓對?方說出口一樣。
宮政寧一把將人緊緊摟在懷裡,唇角噙著笑意:“高莘,只要你願意,我就是你的男朋友。”
話落,兩?人忘情地擁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