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莘低下頭,一手摸了下脖子,淡淡道:“沒事,做了個實驗而已?。”
“實驗?”宮政寧不解地咬著後兩個字。
許祁安也看向高莘,一臉想不通的模樣。
高莘仍舊垂著頭,安靜地看著棋盤,輕飄飄道:“看了一本小說,有點好奇瀕死的感覺什麼樣,就試了下。”
許祁安納悶:“你自己掐得?可真?下得去?手啊,什麼狗屁小說把人洗腦成?這樣?”
宮政寧看著高莘脖子上的痕跡,沒說話。
他不信那?是自己掐出來的,一個人再狠心?也不可能把自己脖子掐成?那?樣。
更何況如果只是好奇瀕死的感覺,大可以憋氣?,沒必要掐脖子。
一定是被別人掐得,宮政寧篤定,只是高莘不願意說而已?。
為什麼不願意說?
為什麼不找他幫忙?
為什麼要自己承受?
宮政寧在心?裡一連串問了三個問題,答案顯而易見——他們目前還只是棋友。
又或許連那?個“友”字都可以去?掉。
大衣口袋裡的手握拳攥緊,宮政寧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卻有些突兀地問:“想學格鬥嗎?”
他記得第一次見高莘就是在格鬥俱樂部,只是那?時只是匆匆一瞥,連正臉都沒怎麼瞧見。
在這個圈子呆久了,宮政寧其實一眼就能看出對方是不是在有意接近他,只是輪到高莘,他看不清對方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上次在槐州歌劇院的臨時邀約就是宮政寧的主動試探,可結果無論是下棋還是吃飯,高莘似乎都只是單純的下棋和吃飯,沒有一丁點別的意思?,甚至都沒提出要加他微信。
既然如此那就增加接觸機會,看對方會不會露出破綻。
順便,宮政寧神色不虞地盯著高莘脖子上的指痕,順便教教他如何保護自己。
旁邊,許祁安摸著後腦勺:“你這話題轉得也忒快了。”
同樣不解的還有高莘,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直接“啊?”了一聲。
從進門到現在,宮政寧的一舉一動都大大出乎高莘預料。
在他印象中,宮政寧一直都是個冷漠的人,甚至有些無情——
即使是將?自己的父親趕下臺,他也冷靜得像個殺手。
但今天,高莘能明顯感到對方冷靜外表下的關心?。
可是為什麼?
雖然高莘的目的就是想引起宮政寧的同情,但他猜不透宮政寧的行為邏輯。
這太不符合他的固有形象了,從宮政寧在槐州歌劇院主動提出下棋開始,高莘就隱隱覺出不對勁,但當時情況緊急,容不得他多想。
今天這一出可就不一樣了,自己只是脖子被掐紅了而已?,宮政寧的反應明顯有些過度。
高莘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見他怔愣著不說話,宮政寧又補充:“我在那?家格鬥俱樂部見過你。”
許祁安掃量著高莘,馬上問:“嗯?什麼時候的事?你這麼瘦的身板還去?格鬥俱樂部兼職?!”
宮政寧頭沒有動,眼珠瞥向自己的朋友,似乎是在嫌對方多餘。
許祁安:“……”
他癟癟嘴,沒再出聲。
高莘仰起頭,微長的劉海有些擋眼,他向後捋了一下,將?眼睛完全露出來,探究地眨了下。
剛要試探著開口,只聽宮政寧又說:“我可以教你,不佔用你的兼職時間。”
許祁安的嘴再次張開,眼睛更是在宮政寧和高莘身上來回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