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個個頭小小的小廝見她出來,忙慌慌張張地跑出了院子。
過了會兒,就見楚歌帶著素心趕了回來,臉上不知道沾到了什麼,黑一塊紅一塊的。
“哎,你怎麼起來了啊?身上還有傷呢!”
她拉著空谷就往房間走,空谷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楚歌睜著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看著她,撅了噘嘴說:“你真沒事啊?”
空谷點頭,這才被放過。
明明已是寒冬,此地卻氣候適宜,空谷外面只套了兩間輕薄的長袖衫,吹著風也不見冷意。
眾人穿著也是簡單單薄。
她暫時按捺住疑惑,跟著楚歌往東邊的拱門走。
過了拱門仍是個院子,只是比她住的那個院子要大得多,再過去就是一條幽靜小路,兩旁是林立的節竹,顏色很深,綠油油的發黑。
一路看到不下百人搬著東西往來路走著。
見她張望,楚歌解釋道:“你看到的這些人啊,都是咱們府裡的嚇人,這不是老夫人的壽誕快要到了麼,就著人先準備著,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空谷懵著點點頭,看了眼笑靨豔豔的素心,跟上了腳步。
路的盡頭是個小湖,楚歌拉著她沿著湖邊的石板路走,邊指著前面的高樓建築說:“快到了,前面就是了。”
“我把救你的事跟老夫人說過了,老夫人想見見你。我本來還打算等過幾日了再帶去見她,既然你起來了,那就今天去看看吧。老夫人人很好的,和藹慈祥,最是喜歡小輩了,你就當見自己的祖母一樣,不必緊張。”
她性子雖然單純,無太多俗世閱歷,卻並不痴傻,這裡處處設計精緻,鳥語花香,亭臺樓閣粉飾精巧,雕樑畫棟,比之她曾有緣一見的俗世皇宮也不遑多讓。
由此可見,居住在此地的人亦不可能是平凡之輩。
她回過頭來看身旁的楚歌。
梳著常見的少女發髻,發間只插了一支玉簪,並不顯山露水,身著嫩青色的齊胸襦裙,胸前用一個顏色更深點的青色襟帶束著,打了個好看的絡花,剩下的自然垂下,行動間隨著步伐地走動而起起伏伏。
長時間的注目,早就引得楚歌注意,她也歪著頭打量她,說:“怎麼了?真緊張了?”
空谷笑了笑,指著路邊的花,又指了指她,做出“好看”的口型,楚歌看懂了,噗嗤一聲笑出來,整個人頓時更加的亮麗起來。
她捂著嘴痴痴笑著,說:“我發現你這人,就愛說實話!”
笑了會兒,直起身來,又接著往前走。
“你等會兒就用這勁兒對著老夫人,保證沒問題。”
湖邊灑下一地的歡聲笑語。
很快就到了門外,聽外面傳話的人說,老夫人此時正在屋內跟人閑話。
轉眼的功夫,傳話的人就出來了,叫幾人進去。
楚歌一個眼神示意,素心機靈地從懷裡取出個銀手鐲套在傳話人的手腕上,說了兩句賣乖的話。
沒再停留,拉著空谷就直接進去了。
屋子正中間的靠背椅上斜坐著個老太太,便是老夫人了,屋內還有一個年輕人,背對著幾人,只一個背影,已是風姿綽約。
才進門,楚歌甜膩著嗓音撲上去。
“祖母,祖母,我來看您啦。”
老夫人頓時眉開眼笑,一把抱住人,粗糙的手掌在楚歌的小臉蛋上捏了捏,哈哈笑著:“你這個小女子,三天兩頭也難見你的人影,跑哪去了?也不說來看看祖母,一個人寂寞的很!”
楚歌揚起笑臉,說:“我這不是來看您了嘛!而且,我正準備著呢,包管您壽誕的時候,我送您的禮物是這天下最獨一無二的!”
“大言不慚!”
那個年輕人突然出聲,打斷了溫情脈脈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