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如墜冰窖,所有人都沉默著。他們都不敢悖逆阮封的意願,說逐藍塵出兵場,除非是兵場的總負責人親至,否則誰也無計可施。
阮封將目光投射向鄒清涵,看得鄒清涵頭皮發麻,“初到兵場就橫生是非,把這裡當做你的學校了?你們也得領罰,沿著操場跑圈,直到你們的腿斷掉為止。爾後在練兵場倒立,直到你們昏迷為止。”
阮封補了一句,“現在就開始!”
鄒清涵聽到這毫無人性的懲罰,險些現在就昏倒過去。此時最痛苦的人莫過於他的手下們了,說好的一切後果一力承擔呢?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在哪裡呢?
但他們又想到了藍塵,相比之下逐出兵場的懲罰還是更苛刻一點。如果從這裡被逐出,那就是在人生的履歷上抹黑,學校也不會輕易放過學生。
但藍塵卻並不是擔心這個,他擔心的是楚若離的安危。現在已經是三天之期的第三天了。蘇清麟決意不交出安全防護系統,那蘇家和楚家勢必勢如水火,兩敗俱傷。
幕後黑手不會殺掉楚若離,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而接下來的變數就是藍塵,他必須陪黑手玩這個遊戲,否則就打亂了幕後黑手的計劃。那楚若離的生命就真的會受到了威脅。
“我求求你,不要趕我走。”藍塵語氣軟了下來,他絕對不能踏出這裡一步。不得已的苦衷如鯁在喉,藍塵不能嚥下也不能吐出。
“這麼多年來,很多人都求我。他們以為這樣子很管用,就像你現在一樣。”阮封冷冷說道。
“我可以受罰,可以比他們殘酷一百倍,只要不趕我走。”藍塵頭低了下來,讓他這樣一個中二的青年屈服,阮封絕對是為數不多的人,因為他成功捏住了藍塵的軟肋。
“哦?他們動手在先,錯大過你,你受的罰卻重於他們。你服氣嗎?”
“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不是每件事都有是非功過。在這個世界上,你不能指望別人,你只能指望自己。”藍塵目光流轉的是刀劍般的堅硬。“所以我自己承擔,為我所做的事。”
“跟我出來。”阮封冷冷地瞥了一眼,快步走出了食堂。
藍塵也跟了出去。而鄒清涵等人在兵士的監督下,在滂沱大雨下立刻受罰。
在如注的雨幕中,藍塵低頭站在阮封的身側。
“一個人能夠輕易打倒這麼多人,你的身手可以媲美特種兵了。但我不相信這會是你的實力。”阮封站在雨幕中卻若無其事,雨水似乎都避著他,繞過他流下來。
“言龍者,我很多年沒有見過言龍者了。”阮封流露出一抹冷笑,“既然這樣,我可以不將你逐出兵場。但這樣壞了我的規矩,你受的罰會比他們殘酷一百倍。你在這裡的集訓,我會奉陪到底。遊戲已經開始了,言龍者。”
藍塵心髒彷彿漏了一拍,他抬頭驚愕地看向阮封。雨幕中阮封的臉龐彷彿籠著一層繚繞的雲霧,讓人捉摸不透。
“難道他就是幕後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