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藍塵?修羅兵場裡一直有很多奇怪的傳聞,”在枯燥的修羅兵場裡,只有那些空xue來風的傳聞也就能成為大家的談資了。於震軒繼續說道:“這也是聽我們的班長說的。在寂靜的深夜中,會有很多壓抑在喉嚨裡的嘶啞冰冷的吼叫,就像是野獸求偶發出的聲音……呵呵。他們都說是從前在修羅兵場裡經受不住殘酷的訓練然後精神失常的人,被兵場強行扣留,在寂夜中發出絕望的吼叫。”
“說得我涼颼颼的!”藍塵雞皮疙瘩都被激起來了。“你這讓我對接下來的訓練充滿了恐懼,不帶你這樣的!”
“只是個傳聞,說不定是新兵耐不住寂寞,吐槽一下兵場的艱苦訓練吧!況且你們不過是學校選送過來的學生,不會有太過苛刻的訓練。”
藍塵心說我是那個幕後黑手助力送進來的,並不是仕炎中學的名義,我怎麼感覺自己有點麻煩了……
正在藍塵和於震軒聊得正酣,於震軒在聊他爸爸年輕時的往事時,藍塵又看到了鄒清涵帶著他的爪牙趾高氣揚地端著飯盤走過來。他看到了藍塵,眼睛裡閃爍著陰慘的光。
藍塵默默撫額,這個家夥兒還真是陰魂不散。就這種個性這種行為,在故事中絕對是令人生厭的反派。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對藍塵那麼大的怨念。藍塵記得上次在大聖街大家還有點惺惺相惜之情呢!
果然,鄒清涵在藍塵那一桌坐下,同時不無譏諷地說道:“呦,在這裡見到熟悉的校友,藍塵同學,實在是倍感親切啊!”
“說話別陰陽怪氣的。”於震軒皺了皺眉頭。
“別啊兵大哥,只是同學間的招呼,我和藍塵可是好朋友。”鄒清涵的笑意不變,他的爪牙們也找位子坐下來。
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了,鄒清涵總是無緣無故地用筷子挑起將幾滴湯汁濺在藍塵的手上或是潔白的襯衫上。
於震軒是一個直腸子,看到此情此景,內心中的無明業火險些壓不住了。藍塵倒是沒什麼所謂,在他看來這種行為不過是孩子氣的做法,和從前的他一模一樣。
“兵場的飯菜可真是可口,比仕炎中學好多了。”鄒清涵笑著用紙巾擦拭下嘴唇。“藍塵同學,你覺得呢?”鄒清涵站起身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的飯盤砸在藍塵的臉上。
那剎那的空氣簡直要窒息了,於震軒瞪大了雙眼,周圍投射來好奇的目光。大家都很好奇藍塵接下來的反應。
藍塵默默地將飯盤放下,拿出紙巾來仔細地擦拭著自己的臉頰,避免自己看起來太愚蠢。他的動作從容不迫,甚至帶著線條特有的簡練,隱隱透露出洶湧的殺機。
藍塵終於擦完了,而鄒清涵則饒有趣味看著藍塵,心中有一種大仇已報的快意。他不擔心藍塵會在這裡動手,這裡可是規則森嚴的修羅兵場,況且他人多勢眾,藍塵在這裡只能夾著尾巴做人,也沒有人為他撐腰,他想怎麼欺負藍塵就怎麼欺負藍塵。
藍塵按住於震軒的手,輕聲說:“你別管。”他不希望於震軒摻和到這件事情來,新兵與學校選送來的學生發生沖突,肯定是要受處分的。這樣於震軒的前程就毀於一旦了!
“這麼欺負人,你能忍受得了?”於震軒一臉怒容,他對鄒清涵說道:“你小子性格有缺陷還是什麼?怎麼像瘋狗一樣死咬著不放。”
“我沒說我要忍啊!”藍塵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暗紫色的瞳孔奪人心魄。
於震軒感受到了藍塵眼中的殺機,那簡直讓人不寒而慄。他自己倒是有些退縮了,他拉了拉藍塵的手,想要提醒藍塵這裡可是修羅兵場是不能亂來的!
藍塵視若無睹,他還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中二青年,乳臭未幹,不分青紅皂白,只憑自己的一腔熱血做事。
藍與對他說,那些人都是高高在上、出入上流社會的名門子弟,他們不必為了生計而憂愁,他們只想著怎麼改變世界!而我們是什麼,是長滿苔蘚的青石,任人踐踏,看人顏色,躡手躡腳。你生氣又怎麼樣?他們奪走了你珍愛的東西又怎麼樣?沒有人會在意你的感受!就算你有利爪也得安分地收起來了!
藍塵腦海響起這些那天晚上藍與對他說的話,他很想大喊:“我偏不!”
招惹我的人,觸碰我底線的人,搶奪我的一切的人,雖遠必誅!
你打碎我的牙,我也吐你一口血!